他知道這玻璃窗戶還是他家管事帶回來的消息,管事說道,“給吏部尚書府的夫人小姐們量尺寸的繡娘回來透露,那尚書府的窗子竟然用的是琉璃,還是一整片大琉璃,沒有絲毫的縫隙,格外的豪闊氣派,不愧是大官之家...”
本以為這類玩意兒也隻有官宦之家才有資格用,誰能想到,商戶也可以用,隻要有錢就行。
富戶一知道這個消息,不論價格,立馬就去琉璃坊外麵設立的店鋪預定了,還搶在了第一個。
沒幾天預定的幾百扇窗戶就到了,還是工部的人幫著安裝的。
若真要論的起來的話,那些匠人也還算是個官呢,哪想到安裝的時候格外的客氣,方方麵麵都替他們給考慮好了,還說道,若是一個月內出現了自然破裂什麼的問題,免費包換。
這服務態度,搞得人心裡舒舒服服的,比三伏天喝了涼茶還要舒坦。
等到付尾款的時候,富戶也是格外爽快,雖然是免費安裝,但是富戶還多給了匠人們茶水費。
這好口碑一打出去,玻璃窗戶的訂單日益上漲,很長一段時間,工部的人走路都帶風。
誰叫太子改了俸祿製度呢,除開原有的俸祿,還加了一個名為獎金的東西。
工部的人都可以預想到,未來幾年,他們的俸祿將會是多高了。
於是,很快大家就發現了一個現象,上朝的時候,工部的人腰板挺得格外的直。
不少官員表示唾棄,神氣什麼啊,還不是沾了太子的光?
若是沒有太子,你們工部算個什麼玩意兒啊。
工部的人:略略略略略~
我們就是有太子啊,我們就是得意啊,怎麼了!
林禎聽到前麵工部尚書彙報最近玻璃窗戶的事兒,不禁感歎,果然無論什麼年代,這獨門生意都是最賺錢的。
再加上這是封建王朝,沒有哪個頭這麼鐵,敢去搶朝廷的生意。
【統子,我也好心動啊,我想給我那臥室也安裝上一扇,可是算下來要花幾十兩銀子,我又舍不得了。這要是換算到以後,都可以和黃金的價格比一比了,這玻璃窗什麼時候才降價啊!】
【宿主,你就等吧,等到幾乎全大曆,還有其他兩國所有有錢人都安裝上了玻璃窗之後,就會降價了。】
說到這,係統又開始叭叭了。
【應天帝那人真的,嘖,怎一個‘狗’字了得。他一般推行一樣新玩意兒,他會先賺完所有有錢人的錢,之後等到東西變得普及,有錢人都有了,應天帝就會開始降價了,價格低到普通人家都可以接受。】
【還美其名曰‘產品升級’,現在有了更好的,之前舊的我們就折價處理了,升級出來的東西又鼓吹有錢人開始買,其實都是換湯不換藥的玩意兒。】
【那普及以後的玻璃是什麼價格?】
【一兩銀子一平尺吧。】
在場全部花了大價錢定做窗戶的官員們:......
依照他們對太子的了解,一兩銀子都有賺的,現在竟然賣的是三十兩一平尺。
真的...太子不去做奸商真的可惜了。
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占了多大的便宜,原來冤大頭竟是他們自己…
真是浪費感情!
怪不得最近工部的人這麼張狂,戶部的人天天都像是撿了銀子一樣,這不就是在撿銀子嗎?!
不過不少人格外默契,決定關於玻璃價格一事,一個字都不會透出去,他們花了大價錢,必須有人和他們一起花一樣的價錢...
宋沛年接受良好,不是奸商的太子不是好太子,要是他心再黑一點兒,他就賣四十兩一平尺了。
反正這玻璃窗戶一開始就是針對特殊的消費人群,再貴都可以接受,就好比後世的有錢人買包一樣,一個包幾十萬都趨之若鶩。
還有現在生產力跟不上來,也隻能服務這類人群,用他們的錢繼續提高生產力。
另一個,他也坑不到普通人家的銀子啊。
這麼一說,他也不是那麼奸商嘛。
更何況,裡麵還有研發費用呢!
曆宗帝坐在高堂上,麵色有些赧然,一開始他問太子玻璃的價格,太子比了一個‘三’,原以為是三兩一平尺,哪想到是三十兩一平尺...
他這個當老子的,論心黑,真自愧不如。
等到工部尚書彙報完,宋沛年就提及了外麵府州開玻璃工坊的事兒,以及每個府工坊管理人選拔的事。
雖說隻是一個工坊的管理人,但是這中間的油水可大著呢,微微一貪,一年的俸祿都可以貪出來,微微一大貪,貪出京城幾座大宅院都不在話下。
這不,宋沛年一提出這事兒,不少官員就開始想著安插自家人進去了。
宋沛年感受到周邊的蠢蠢欲動,有些無奈,怎麼永遠有人不怕掉腦袋啊。
看來還是他貪官砍得不夠多的緣故。
這人員選拔,利益涉及的比較多,一時也沒有商議出個所以然,於是就等著後麵繼續定章程。
不過後續各府匠人們的選拔倒是有了章程,由兵部尚書提議,優先選拔服過軍役的將士,殘弱者也考慮其中,若殘弱者無法做工,可推舉家中親人。
這個提議並不涉及在場官員們的利益,倒是一說就通過了,也沒有什麼好爭議的。
隻等兵部尚書做最後的彙報和曆宗帝蓋章了。
等到下朝,宋沛年找上了鹽司,詢問道,“交代給你們的任務,最近進度怎麼樣?”
鹽司躬身行禮,說道,“稟殿下,下麵都按照您說的來,事情發展也是井井有條,不出一個月,那批鹽將會運回京城。”
宋沛年點頭,‘嗯’了一聲,一臉嚴肅,“希望如此,你多費點兒神盯著,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拿你試問。”
“另外,此事需保密進行,除開父皇,其餘人不要透露一個字,知道嗎?”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