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市出發之前,宋沛年還給幾位‘老’師傅拍了宣傳片用於產品售賣,看著海嬸子一氣嗬成的手法,實在忍不住給她點讚。
與宋沛年一起去廣市的還有老趙叔,兩人帶著一行李箱的假發,背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就這樣踏往了去廣市的火車。
老趙叔手捏著行李杆,一刻都不曾鬆開,時不時還看著行李箱發呆。
宋沛年拍了拍老趙叔的肩膀,小聲道,“叔,你彆這麼緊張。”
說著就想要將行李箱從老趙叔手裡推過來,哪想到老趙叔捏著不鬆開,蹙眉道,“我咋可能不緊張啊。”
這可關係到全村鄉親們的錢啊,比他娶媳婦兒都要緊張。
宋沛年見行李箱拿不過來,便讓老趙叔抬頭看看四周,老趙叔照做,視線茫然地掃一圈,“怎麼了?”
宋沛年歎了一口氣,“叔,知道的你箱子裡裝的是假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裝了一箱子黃金啥的呢,這麼緊張兮兮的。”
又道,“難道叔你沒有發現,有好多道目光都在你我還有行李箱之間掃視了不下一百次了嗎?”
老趙叔有些遲疑,“嗯?有嗎?”
宋沛年肯定點頭,“當然有啊。”
若不是他知道裡麵裝的假發,就老趙叔這一副抓著行李箱視為救命稻草的樣子,他也會以為裡麵裝了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不過自從宋沛年大聲開口說裡麵是假發之後,他們身邊莫名少了幾位‘乘客’。
宋沛年將行李箱接過來,將箱子打開,隨意整理了幾下裡麵的假發,淡淡道,“趙叔,你看我們這假發和真發有啥區彆啊,肯定沒問題的。”
箱子裡的東西一展示,周邊又少了幾位‘乘客’。
宋沛年長舒一口氣,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安慰到趙叔,反正讓那些小偷小摸們知道了裡麵是真的假發,不是啥值錢的玩意兒。
雖然這箱子不一定被偷,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人時時刻刻偷摸盯著還是挺煩的。
就這樣,兩人一路來到了廣市,入住了附近最便宜的酒店之後,宋沛年又遞交了參會資料,順便摸清了他們廠的攤位——
一個角落裡,隻有一米三寬的小台子,以及後麵大約兩平米的小空間。
老趙叔又開始發愁了,這位置不就是菜市場最裡麵一般人不會進來的位置嗎?
宋沛年實在忍不住了,直言道,“叔,真的,你再這樣都影響到我的士氣了!”
不知道老趙叔離開熟悉的地方的緣故,來到這裡後總是東想西想,時不時就開始發愁。
為了不讓老趙叔多想,宋沛年又吩咐道,“叔,給你個任務,你去市場上租兩個塑料模特架子,無論什麼樣式的,隻要能展示假發就好。”
不給老趙叔開口的機會,宋沛年又道,“我還有其他的事兒,老趙叔我們分工合作。”
最後下了一劑猛藥,“叔,你也想我們開幾個單回去吧,那不得先將我們的攤位展示展示?”
不管老趙叔同意不同意,就當他是同意了,反正老趙叔這人還是信的過的,交給他的活不會撂挑子。
宋沛年也是真的有事兒,他去數碼市場租了一台筆記本電腦,用於播放宣傳片,還打印了兩個個立牌,以及一些宣傳單和價格表什麼的。
等到第三天,終於迎來了廣交會的第一天。
宋沛年一早就將老趙叔借來的模特給立好,恰好是一男性的,一女性的,再紛紛給這兩塑料模特戴上假發。
又放好價目表,擺好立牌,立牌做的很簡單,就他們廠的中英文名字。
忙好這些事兒,就開始等客人上門了,可由於他們的位置在最角落,路過攤位的也就稀稀疏疏幾個人。
宋沛年也很想出去招攬客人,但是人主辦方不允許啊,隻能站在展台等客人的到來。
此刻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老趙叔眉頭又忍不住蹙著,最後被宋沛年手動給舒展開來,“叔,忘記我昨天給你說的了嗎?”
強調道,“沉住氣!穩住!”
老趙叔長長吸一口氣,最後緩慢呼出,試圖平複心情。
也就在此時終於迎來了第一位在攤位前駐足的客人,宋沛年立馬迎上前去,一開口就是十分標準的英式腔,“你好,這裡是假發攤位,我們的假發樣式齊全...”
麵前的外國商人沒有被假發吸引,倒是被宋沛年標準的發音給吸引到了,忍不住繼續在此駐足,看了宋沛年一眼。
宋沛年也打量了麵前的外國男人兩眼,白色人種,頭發是金色的,發質還比較好,發量也比較茂密,接觸假發的可能性很小。
簡單介紹了兩句攤位,直接笑著開口問道,“請允許我的冒昧,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還有你來自於哪個國家嗎?”
ark,來自國。”
很好,上來就是一個假發市場潛力最大的國家。
宋沛年笑著回道,“我猜對了。”
又自我介紹道,“你可以叫我song。”
笑著拿起假發,用梳子梳了梳,“不知道你身邊有沒有黑人朋友,可以說我們的假發就是為他們所定製的,無論男女,都可以佩戴我們的假發。”
ark是做木漿生意的,對假發是完全不懂,不過逛了一圈,他也沒有感興趣的,便繼續留在這兒聽宋沛年介紹這假發。
宋沛年也知道,不過不妨礙他將非目標客戶變成目標客戶,“你也知道的,黑色人種頭發生長速度比較慢,天生頭發卷曲蓬鬆,長到一定程度就會自動斷掉...”
ark想了想周邊幾位黑人朋友的頭發,好像還真是麵前這個亞洲人所說的這樣。
鋪墊好之後,宋沛年直接進入了正題,“所以說他們對於假發的需求量是比較大的,這就表示未來這個市場是一片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