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逃也似地離開了爭吵現場,將宋父氣得直喘氣。
宋沛年依舊在看好戲,順便還冷不丁在一旁補一句,“看到了沒,這就是你們養的好大兒,出力出錢是沒有的,占便宜是永遠不嫌夠的。”
說著也轉身進了屋,一進去就看到團團躬著個小身子在偷聽,看到宋沛年進來,伸手就要抱抱。
宋沛年將他抱了起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溫聲道,“餓了沒?”
團團搖搖頭,猶豫一瞬,又點點頭,“餓了。”
“想吃啥?”
團團小手握住宋沛年的手指,“雞蛋,嫩嫩的那種。”
也就是雞蛋羹。
“行!”
宋沛年說著就將團團給抱出了屋,瞬間吸引了客廳裡激烈爭吵的宋母宋父的注意,全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團團。
宋沛年抖了抖懷裡的團團,“大哥不是一直拿孩子說事兒嗎?正好,我這兒也有一個,我親生的。”
“我這孩子,可比老大家兩個討喜多了。”
在宋父宋母愣神之際,又吩咐團團道,“喊爺爺奶奶。”
團團對人的情緒格外敏感,從出來到現在,沒有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一絲的愛意,甚至可以從那個叫奶奶的身上看到一絲不喜。
這種莫名的排斥感,莫名的‘恨意’,團團可太熟悉了。
不過好的是爸爸在,團團沒有很害怕,他提著一口氣,軟乎乎喊道,“爺爺奶奶。”
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宋父聽到小孩子稚嫩的聲音,頗為不自在笑了笑。
宋母板著一張臉,將剛剛在宋父那兒受到的氣,立馬發泄了出來,吼著道,“回來你一個吃白飯的還不夠?還帶回來一個小拖油瓶?”
團團聽到這話瞬間白了小臉,緊緊攥著宋沛年的手,一直軟著的身子也立了起來,開啟了自我保護的模式。
宋沛年立馬也沉了臉,一張俊臉黑的嚇人,“吃白飯?咱家我要是吃白飯的,那老大幾個該是吃你血長大的了。要想我不在家繼續吃白飯,也行啊,將當年偷我工作的錢還我,困難時期我給家裡寄的糧食折換成錢還給我。”
一邊說著,一邊安撫似的拍了拍團團的後背,聲音也放緩了些,“團團不是拖油瓶,團團是爸爸的寶貝。”
不等團團有何反應,宋沛年繼續輸出,“我就不知道你咋這麼偏心呢?老大給你放個屁你都覺得是香的,而我哪怕給你放血喝,你都覺得理所當然,咋的,上輩子我挖你家祖墳了?”
“其實吧,就家裡的三瓜兩棗,我還真的不樂意去搶去爭,但是屬於我的,你們和老大偷了我的東西,害我在農村搓磨了這麼多年,必須全部都還給我!”
宋母聽到這又想要衝上來打宋沛年,被一旁的宋父給抓住,“彆鬨了!”
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宋母,又溫聲細語道,“忘了我剛剛給你說的了?”
宋母聽到這,才終於不再致以要衝過來打宋沛年,一把甩給宋父抓住她胳膊的手,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偏在一邊,獨自生悶氣。
宋沛年現在完全不在乎宋父又在打什麼主意,直接抱著團團去了廚房,像是回到自己家裡一樣開始翻找,翻出了幾個雞蛋後,全給打了,動作利索地做成了雞蛋羹。
在外麵聽到動靜的宋母又想要上前找茬,被一旁的宋父給攔住了,拖著宋母進了老三老四的房間,關好門,黑著臉看著她。
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確認沒人後,才小聲說道,“忘了我給你說的了?老大兩口子都是有奶才是娘的貨色,老三老四以後萬一被分到了外地工作,還得指望老二在咱跟前伺候咱。”
說到這,聲音更小了,“咱們兩個老的,還是得拴個在身邊照顧咱的。”
這話要是被宋沛年聽到,肯定翻個白眼告訴他,想屁吃呢。
還有不愧他才是宋家的那個根,從他那兒就壞了,最會算計,逮著老實人好欺負,就使勁兒欺負算計。
宋母一臉不悅,嘴硬道,“老大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嗎?”
宋父想起剛剛讓老大騰一間房出來,他那個態度,跳的比誰都還高,難得明白幾分,嘴角勾起一絲嘲弄,“那你之前腳扭了,老大有背過你一次嗎?”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宋母的痛點上,一下子扭過身子,不搭理宋父了。
宋父絲毫不在乎宋母的態度,繼續道,“老二一直是最老實的,這次反應這麼大,想來還是知道當初工作的事兒,一時受了打擊,緩一陣子應該就好了。”
像是說服了自己,點了點頭繼續道,“現在也開始爭了,想來也是有了孩子的緣故,隻要...”
後麵的話宋父沒有繼續說,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宋母聽宋父給她揉碎了說,一時‘糊塗’的腦子也逐漸清明了,覺得宋父說的話也實在有理。
與其指望老大一個養老,不如多指望一個,這不就是外麵說的廣撒網嗎?
正好趁著老二現在鬨騰,治治老大,讓老大多表現表現。
想明白了,宋母也不氣了,但是也舍不下麵子,戳了戳一旁的宋父,“你讓老二給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了。”
宋父聽到這話都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宋母,都啥情況了,現在是你擺譜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