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等人全都呼天喊地,直呼家事,不關外麵的事兒,不要帶走他兒子。
哭天搶地期間,順便還罵了幾嘴宋沛年。
警察哪管這些,隻要有人報案他們就得管,哪管什麼家事不家事,再說了,他們剛剛也是看了傷情報告鑒定的,那可是重傷!
為首的隊長板著臉道,“若你們在妨礙我們處理公務,我們一並帶走了。”
宋母被宋父和陳菊攙扶著,隻感覺天都塌了,這都是啥事兒啊,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早點兒出來攔著了!
那邊宋母哭哭啼啼,為首的隊長也收到了下麵小警員剛剛給左鄰右舍做的筆錄。
翻開一看,每一個鄰居都在指證宋老大,同時表示聽了一晚上宋沛年的慘叫。
有的鄰居還多說了幾句,什麼宋老大霸占著家裡的房,一間都不讓給弟弟住。
什麼宋老二在宋家當牛做馬,一口好的都吃不上。
什麼當年下鄉時期宋老大不但將宋老二給趕了,還偷了他的工作...
至於當年偷工作的事兒,宋家吵架的時候聲音這麼大,他們難免聽了幾耳朵。
換句話說,啥事兒隻要透個口子出去,就沒有大媽們不知道的!
隊長翻完筆錄後,十分鄙視地看了宋老大一眼,直接吩咐後麵的人,“帶走!”
宋母和陳菊嚇得失了神,但是宋父畢竟是見過世麵的,隻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隻要宋沛年不告,老大根本就不會有事!
於是說明了緣由,立刻厲聲道,“去找老二!”
幾人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般風風火火就朝著醫院趕去。
醫院病房裡。
一個大病房,住著幾床的人,用一簾布給隔斷,宋沛年住在最裡麵的那間床,正在給團團看嗓子。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刮了刮他的小鼻頭,“爸爸不是給你說隨便嚎兩嗓子就可以了嗎?咋哭的這麼厲害。”
團團臥在宋沛年的旁邊,捧著溫水杯子眨眨眼睛,氣氛到了,他的眼淚就流下來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喝完杯子裡最後那一點點水,團團放好杯子,慢慢躺在宋沛年的身側,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牢牢盯著宋沛年,“爸爸,真的不疼嗎?”
宋沛年已經悄悄給團團說了一百遍不痛,但是這小家夥還是不相信,總覺得宋沛年是痛的。
無奈,拿起團團的小手,捏了捏他手側的兩個穴位。
就這樣,團團親眼看到自己的小手慢慢變成了烏青色,忍不住拿出另外一隻手,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烏青,不痛,一點兒都不痛。
團團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宋沛年,撲扇的睫毛透露出他想要說的話,真的不痛唉。
爸爸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爸爸。
知道不痛後,立刻撲到宋沛年的懷裡,眼巴巴看著他,“爸爸,我也想學。”
宋沛年對著小家夥齜了齜牙,笑著道,“等你長大一點點再說。”
“好吧。”
那邊宋母三人已經衝到了醫院,不過宋沛年早早就奄奄一息地拜托過護士,如果有人來找他,麻煩不要告訴他的病房。
宋家人得不到消息,但是又不甘心回家,便一層樓一層樓地開始找,期間還混雜著宋母的哭喊聲。
不過也隻搜了一層樓就被保安以鬨事為由給趕走了。
宋母被趕出來後,想著自己最愛的兒子還在局子裡扣著的,也顧不得體麵開始在醫院門口大吵大鬨,勢要將宋沛年給逼出來。
“真就是喪天良的啊,自己的親爹親媽都不見啊,還害得自己親哥哥進了局子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啊,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孽種啊...”
“從小就不孝,調皮搗蛋,一個人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捫心自問,你的幾個哥哥弟弟姐姐,是不是都和你處不來...”
“現在將你哥害得進了局子,連個麵都不出啊...”
圍觀的吃瓜群眾聽到宋母這麼說,難免有些群情激憤,畢竟不孝的孩子在他們眼裡真的是太可惡了。
群眾們正想要主持正義呢,那邊吃了第一手瓜,知道真相且正義感爆棚同為老二不受重視的保安大哥直接揭穿宋母的假麵具。
“嘿,你這老婆子,你要不要說說你大兒子做了什麼事啊,夥同你倆個老的偷你二兒子的工作,又將你二兒子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
保安大哥字字句句都在討伐宋母等人,宋母梗著脖子不認,言之鑿鑿一口咬定都是宋沛年的錯。
保安大哥被宋母等人的厚臉皮給氣到了,又開始拉證人。
現在這個時期完全沒有什麼明哲保身一說,全都是知道一個八卦就想往外吐。
再說了,這家子誰啊,他們也沒必要怕的。
連著幾個證人站了出來,群眾們也反應過來了,開始竊竊私語,言行舉止都透露著鄙夷,宋母等人落了個沒臉,受不了這一群人的指指點點,灰溜溜走了。
宋沛年這邊走不通,便開始走局子那邊的關係,隻是無論怎麼走都走不通,那邊警察還透露了處理結果,賠償宋沛年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同時將人打成重傷,三年起步,十年封頂。
且宋老大拒絕坦白,捏造事實,汙蔑受害人故意傷害他,但檢查報告顯示宋老大身體好的不得了,一點兒都不像受到了毆打,更有可能將十年直接拉滿。
先不說錢,一個至少坐三年牢的消息都足夠將宋母等人給砸暈了,宋父宋母感覺天都塌了,無比後悔那晚上為什麼不出門,為什麼不拉架...
陳菊那邊聽說宋老大要蹲局子,也嚷嚷著要離婚,帶著孩子改姓回娘家,免得影響兩個兒子的前程。
不過宋父那邊的關係同時也透露出一個消息,和宋父想的一樣,那就是隻要宋沛年撤訴,宋老大能平安回家,免受牢獄之災。
宋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四處打聽宋沛年的消息,想要見他,讓他撤訴,可宋沛年直接拒絕見麵,無論誰說都不好使。
他現在可要鈍刀子割肉,不死但時時刻刻要讓人疼的難以入眠。
他也不是一定要讓宋老大進局子蹲幾年,但前提是宋家人一定得滿足他提的條件。
笑著抱起團團,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咱倆很快就要搬出去住啦,開心嗎?”
團團拍著小手,笑的露出一排小米牙,“開心~”
隻要和爸爸在一起,無論在哪,團團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