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一家子都不是啥好東西,逮著一個娃使勁折騰...”
宋父黑了臉,看著麵前的宋沛年,感覺自己此刻才算是真的將這個兒子看清了,怪不得有句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原來在這兒等著。
直接拉開一直在輸出的宋母,板著一張臉道,“兩千?你要的會不會太多了?不可能!”
宋沛年懶得繼續糾纏,強硬道,“兩個條件全都要滿足,不然沒得談。”
如果不是這兒人太多,宋沛年還想要再說一句,你也不想你兩個寶貝孫子以後有一個罪犯爹吧。
說完後也不想聽宋母和宋父在說什麼了,直接捏了捏太陽穴,表示自己傷口疼,需要休息了。
‘弱者’有時候總會得到更多的同情,宋沛年這話一出,不少人就幫他將宋父和宋母二人給趕了出去。
等這夫妻倆走後,宋沛年虛弱地睜開眼,對著兩位辦案人員道,“這就是我的訴求,辛苦你們二位了。”
“不辛苦的,你好好休息。”
說著也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也不免蛐蛐宋父宋母二人,真就是自作自受啊。
兩位辦案人員走後,同病房的人也算是將瓜給吃明白了,其中一位陪護大哥努力控製住自己同情的表情,豪氣道,“兄弟你放心,你安心在這兒住著,下次你爸媽來,我幫你攔著,一定不讓他倆打擾你。”
這個年代的人都熱情,宋沛年看著麵前帶著俠氣的男人,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大哥直接擺手,“沒事兒的,你好好休息。”
等到病床前的人都走了後,團團伸出小腦袋左右看了看,然後將簾子拉好,轉身就朝病床上爬,爬上去後撲倒在宋沛年的懷裡。
小家夥偏著小腦袋疑惑地看著他,小手指點了點他臉上的烏青,鼓著腮幫子得出一個結論,好像爸爸演的比他好。
不行!下次團團也要演的這麼好。
宋沛年一臉笑地看著麵前像隻小河豚的團團,戳了戳他的臉,他的崽崽,真的好可愛啊!
團團四仰八叉地躺在宋沛年給他讓出來的地方,看著灰蒙蒙的天花板,小臉上全都是笑。
和爸爸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真有趣啊。
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微微張開,光就從他指縫間透了出來,注意到牆上有影子,又用另一隻小手拍了拍宋沛年,“爸爸,那邊牆上也有我的手唉。”
宋沛年抬眼看去,也伸出一隻手,抬手的影子覆蓋在團團的手上,兩父子就這樣玩起了影子戲。
“爸爸牽我的手。”
“好啊。”
宋沛年提出訴求後,所有宋家人輪番上陣,包括在外麵上學的兩個雙胞胎,全都勸他,“算了,多大個事兒啊,都是一家人...”
甚至開始道德綁架他,直接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不過沒人相信就是了。
宋母宋父全都開始裝病,不過宋沛年前半段戲的效果比較好,導致宋母宋父這出戲不是很好。
最後氣的裝病變成了真病。
宋沛年知道後,開心地和團團多吃了半碗飯。
無論誰來勸他,宋沛年全都雷打不動,提出的條件也全都分毫不讓,隻扔出一句話,要不同意他的兩個條件,要不就不撤訴了。
由於宋沛年堅決,最後的結果還是宋父宋母放不下最愛的大兒子,同意了宋沛年的訴求。
雖然宋家有家底子,但是也沒那麼厚。
為了給宋沛年湊錢,開始變賣家產,家裡的電視收音機全都賣出去了,終於湊夠了所有的錢。
給錢和簽斷親書的那天,宋沛年拿出了自己寫的斷親書,將斷親的緣由,當年偷工作以及後續將他打成了重傷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宋家人現在看宋沛年就像是看仇人一樣,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喝他血,吃他的肉。
與之相反的是宋沛年,全程麵無表情,接過那麼一疊錢也是麵無表情,等簽了斷親書按上手印的那一刻也是麵無表情。
宋母拿過斷親書後,惡狠狠道,“老娘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了你這個禍害!”
麵目可憎到團團是真的害怕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爸爸講的童話故事裡的壞女巫。
宋沛年摟過團團沒有開口,倒是一旁不知道是誰替他開口了,“要是沒你這二兒子,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偷工作。”
宋家人不欲在警察局多待,全都氣衝衝地準備離去。
那天辦案人員卻告知需要簽幾個字才能走,等他們簽好字,狀若無人般說道,“其實那天宋沛年同誌是打算和解的,如果你們不來的話,不來逼迫他的話。”
聽到這話的宋家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覺得已經傾家蕩產的陳菊,崩潰質問道,“爸媽,你們究竟說了什麼啊!”
宋父也氣,那可是兩千多塊錢啊!覺得要不是宋母,自己那天的計劃完全能成功,都怪她那個攪屎棍!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什麼公共場合,當初就對宋母發難。
宋母卻並不覺得如此,直言道,“你覺得可能嗎?你們覺得可能嗎?老二那個白眼狼可能會這麼好心嗎...”
可宋父哪裡聽得進去,滿腦子都是錢,直接和宋母吵了起來,最後被辦案人員請了出去。
至於宋沛年,他沒有選擇看這場熱鬨,而是帶著團團一起接受市報媒體的采訪,畢竟這事兒大小也算是個新聞了。
這也挺合宋沛年意的,能昭告天下又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