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故意錯換兩個孩子’是張槐花胡謅的,但也是有根據的胡謅。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姑姑隔壁鄰居看不過眼小小的她就乾那麼多的活,幫她說了幾句話,她姑姑斜眼看著她,滿不在乎道,都不是咱家的種有什麼好心疼的。
當時她沒有多想,以為自己不是姑姑家的孩子,所以才會那樣。
可是現在回想還真的不一定,一是根據鄰居敘說,她養父當年和姑姑的關係非常好,那麼這麼好的關係怎麼會對她哥哥的女兒這般苛責,除非她知道不是親的。
二是她姑姑以前對她不好,卻對另一個兄弟的兩個孩子特彆好,經常送吃的買穿的,那兩孩子家裡窮上不起學,她還給他倆墊學費。
張槐花自從被找回那天就回味過來了,當年抱錯孩子這一說還真可能有隱情,不過這也是她憑空猜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她也沒有說出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張雲紓恨她,她又何嘗不恨張雲紓在背後算計他們一家三口,所以她故意要將這說出來,往張雲紓和張父張母心裡紮刺。
見病房三人全都盯著她看,張父和張母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將張槐花看得格外煩躁,她不想在聽他們說什麼了,將擋在她跟前的張雲紓推開,準備離開病房。
張雲紓卻將她的手腕給抓住,像是才回過神來,愣愣道,“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張槐花將她的手給甩開,冷笑道,“你去找你親姑姑,你就清楚了。”
說罷徑直離開了病房。
走出醫院之後,張槐花看著眼前碧藍的天和那漂浮的白雲,像是掙脫束縛的風箏,感到無比的自由快活。
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給宋寒月打去了電話,“小月,帶你弟弟在彆墅外麵等著,我帶你們回家。”
那邊宋寒月微微一愣,隨即爽快道,“好。”
然後對一旁玩遊戲機的宋沛年說道,“走吧,媽媽讓我們去彆墅外麵等著,說帶我們回家。”
姐弟二人十分有默契地將他們一家三口帶來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提著口袋就去外麵等張槐花來接他倆。
張槐花打了一輛出租車,遠遠就看到一直探頭的姐弟倆,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她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擦了擦鼻尖和泛紅的眼睛,搖下車窗,對二人招手,“小月,小年。”
這裡不是她的家,她真的很想很想回家。
兩個孩子也熱情同她招手,“媽媽。”
宋寒月一手提著口袋,一手拉著宋沛年朝她奔來,將手裡的袋子遞進去,又將宋沛年給推進去,自己才最後坐進去。
等姐弟二人坐進車裡就看到張槐花通紅的眼睛,宋沛年幫她擦掉即將掉下來的眼淚,“媽媽,不哭,我和姐姐會保護你的。”
張槐花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了,此刻不知為何感覺更加委屈了,那些情緒如同排山倒海般將她給淹沒。
強忍住淚水,張槐花握住宋沛年的手,對他笑了笑,“媽媽沒事的。”
又摸了摸宋寒月的頭,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出租車司機一路將三人送到小區門口,張槐花也已經調理好自己的情緒了,提著袋子走在最前麵,又在樓下小區的生鮮店買了蔬菜和肉。
宋沛年想要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被張槐花躲過,還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餓了吧,回去就給你和姐姐做飯吃。”
說完之後,張槐花感覺自己身上又有了滿滿的動力,宋沛年抬頭看著,他感覺槐花媽媽就像是一棵生命力頑強的胡楊,再大的風沙都不能將她給摧毀,隻要給她一方土地,她就能在此紮根生長。
宋沛年摸了摸肚子,“還真的餓了,我和姐姐一直都沒有吃東西。”
“那一會兒多吃點。”
張槐花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拋開腦海中的思緒,全身心投入到做飯中。
宋寒月一回到家就在宋沛年的攛掇下將之前偷錄下來的爭吵傳給了幾個營銷號,然後銷了號。
宋沛年一點都不想給張雲紓東山再起的機會,她自己種下的苦果,就應該自己吃下去。
若是這樣的人再在互聯網上撈錢,那他真的會被氣死。
雖然這事兒一爆發,網友也不可能再給張雲紓撈錢的機會了。
不過宋沛年不介意再給她加一顆稻草。
一開始她這個既得利益者也可以說是無辜的那一方,但之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說她還是無辜的,又壞又蠢說的就是她。
張槐花一邊做飯一邊想事兒,不想讓姐弟倆打擾或幫忙,他倆便開始給小玩偶裝眼睛。
簡單的兩菜一湯不過半個小時就做好了,電飯煲裡的米飯還沒有煲好,見兩個孩子又在給小玩偶裝眼睛,便上前去幫忙,不一會兒三人就裝了一大口袋。
“叮咚~”
“叮叮叮~”
電飯煲倒計時的聲音和門鈴聲同時響起,打斷了三人手上的動作,宋沛年伸長腦袋朝著門口看去,“誰啊?”
宋寒月小聲回道,“是不是物業?我剛剛看門上貼了物業費的繳費單。”
宋沛年將手上的小玩偶給扔到袋子裡,大聲回應再一次響起的門鈴聲,“來啦。”
打開門,張父和張母一臉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