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卻不容他拒絕,“不要也得要,這是你王姨給你的,你快點兒收下。你那個爹還有後娘我是知道的,不得給你錢。你平時的錢要不就是賣山裡撿的菌子,要不就是挖水田裡的泥鰍賣,哪裡還有啥錢?這個你收下,也不多,隻有兩百塊錢。”
可狼仔也是執意要拒絕的,“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我從小差不多就是吃你們家的飯長大的,每年過年你們還給我包紅包,我讀書的時候你們還幫我交過學費幫我往飯卡裡充錢,還讓年子帶我去食堂一起吃飯,我能和胡豆他們比嗎?”
無論宋奶奶說什麼,狼仔始終都不肯收下那兩百塊錢,最後甚至冷了臉都要將那錢給推回去。
其實宋奶奶給他錢,還有提起家裡的親爹對他不好,他都不是很難受,難受的是他早就該幫宋奶奶他們扒玉米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事兒。
或許是之前年子哥沒有幫家裡扒過,讓他也沒有想起過,再或許這段時間是撿菌子的高峰期...
但狼仔打從心裡覺得其實都不是,終歸是他沒有心,從來就沒有想過回報,一直在‘索取’。
想到這,狼仔更傷心了,垂著頭死死捂住口袋,一言不發。
宋奶奶不知道狼仔的心理活動,但見狼仔渾身彌漫著傷心,想了想還是將錢給收回來了,不停幫他打著扇子,“我和你王姨沒有其他意思,也沒有將你當外人看待,就是覺得你乾了兩天的活...”
狼仔收拾好心情,出言打斷宋奶奶的話,“我知道。”
說著揚起一抹笑,“我真的不要這錢,奶奶你收好。”
宋奶奶見狼仔心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堅持了,想著以後從彆的地方補貼給他就是了。
狼仔見狀長長呼出一口氣,心裡暢快了幾分。
胡家。
胡豆耀武揚威提著兩個麻袋回家,剛進門就開始大喊,“媽!媽!我回來了!”
在廚房的胡母提著鍋鏟就出來了,掃了一眼黑了一個度的胡豆,以及他腳下兩個大麻袋,尤其是那隻裝著雞的麻袋,因為她看到那隻雞不不停地啄著她最心愛的地板。
將裝雞的那隻麻袋提起,“哪來的?”
胡豆大手一揮,“這是我昨天的戰利品,年子哥他媽看我昨天扒玉米辛苦了給我的。”
說著咽了咽口水,又說起了昨天的午餐和晚上的小燒烤,反反複複來來回回表達‘好吃’兩個字。
等他說完以後,胡母吩咐胡豆將麻袋裡的菜給拿出來放進冰箱,將雞給提到陽台。
胡豆將所有的事情完成後,突然想到一件事,大聲道,“媽,你今天咋不叨叨我?”
以往他隻要和年子哥他們外麵耍了回來,他媽總會捏著耳朵教育他,中心思想隻有一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今天他在外麵‘鬼混’了一天一夜才回來,他媽竟然不叨叨他,這也太不科學了。
胡母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
那叫什麼年的小子她看著的的確確不怎麼行,但是從拿回來的蔬菜和土雞,還有兒子描述的午餐和燒烤,可以看出那家人還是挺不錯的,是個知禮節的人家。
這樣的人家,她還說什麼?她又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