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敲打了好幾棒,棒棒朝著要他命而去,落水的學子這才由衷感到害怕,不斷求饒,“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是被逼,是有人逼我這麼說我才嘴賤的...”
“不要打了,是他們讓我說的,我才說的...”
“......”
宋沛年扔下手中的竹竿,對著身側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水中之人立刻就被救了起來,還有大夫上前為他診治。
那人癱坐在地上,被凍得麵色青白,嘴唇發烏,宋沛年一蹲下身子,他便不斷往後挪,眼裡皆是驚恐。
在場的一眾學子以及官員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傳說中的大紈絝作風,真的太嚇人了。
宋沛年看他也如同看一個冰冷的物件一般,臉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裡一絲笑意都沒有,“給你個機會棄暗投明。”
說完便瀟灑起身,又笑著道,“可不要不當回事兒哦。”
視線轉移到那人的脖子上。
宋沛年今日帶的小廝兩個都是宋四爺給的,這事後麵怎麼處理都不用他操心。
背後指使之人也很快被查清了,乃是林婉珺的妹妹林婉星。
宋沛年將調查結果遞給了林婉珺,林婉珺看後拍在了桌子上,久久不語。
不過心裡又給林婉星記了一筆,隻等她回京之後收總賬。
宋沛年給林婉珺倒了一杯茶,“沒事的,我們馬上就要回京了,我們回京當天就去侯府討說法,將她算計你一事鬨得滿城風雨,定要讓全京城的人知道她的嘴臉!讓她以後都沒有臉出門!再不濟我讓人將她套麻袋打一頓,連著你親爹繼母一起...”
宋家已經決定三日後啟程回京了,畢竟太雍帝是催了又催,對宋四爺回京那是盼星星盼月亮。
林婉星是個什麼樣的人,林婉珺最清楚不過了,其實她也沒有多氣,不過被宋沛年這麼一安慰,心裡一絲絲氣都沒有了。
該說不說他這人還是挺會哄人的,不論對錯,直接站在你這邊幫你出氣罵人,怪不得公爹婆母這麼縱容他。
若這是她兒子,她也想要寵地無法無天,什麼好東西都給他...
呸!她在想什麼啊,這不是她兒子,是她相公。
林婉珺剛消了氣,後腳宋夫人又氣勢洶洶衝了進來,“婉珺,聽說你那妹妹算計你?不要臉的東西,竟敢欺負我兒媳婦,看老娘回京後不剝了她的皮,將她揍成個豬頭,不將她打得娘都認不到老娘就跟她祖宗姓...”
果然是親母子,出氣的方式都是一樣——
將人揍一頓。
還是宋四爺幫人出氣的方式比較‘文雅’,待到宋沛年離開後,宋夫人悄悄湊到林婉珺的耳邊小聲道,“我幫你告狀了,然後你公爹說了一句什麼吳知州?我也不懂啥意思,看樣子應該是要替你出氣。”
宋夫人不懂其中緣由,但是林婉珺是懂的。
吳知州是林婉星的親舅舅,這些年沒少在背後幫著母女倆乾壞事,宋四爺既然這麼說,那便是要出手打壓吳知州了。
林婉珺見宋夫人一雙眼睛充滿了求知欲,便細細將其中關係給宋夫人說了。
宋夫人聽後看向林婉珺的眼神都變了,“婉珺你好厲害。”
又道,“以後你受啥委屈了,不要憋著不說,你說出來娘給你做主,再說我們現在還有你爹呢,他最護著自家人了。”
雖然如此,但是後宅之事牽扯到前朝,林婉珺還是有些忐忑,“這樣會不會不好...”
宋夫人十分不在意擺手,“怎麼會不好,要不然你爹做這麼大的官有什麼意思。”
林婉珺卻聽懂了宋夫人話裡其他的意思,他們不囂張一點,不經常闖闖禍什麼的,上麵那位還不會這麼放心重用宋四爺。
怪不得在京城宋夫人囂張跋扈,一來到江南就收斂許多,不是她害怕或是不懂,而是她心中自有乾坤。
以前她還在想宋四爺這麼大的一個官為什麼不好好管一下自家人,原來這就是原因。
宋夫人見林婉珺已明其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拍拍她的手道,“所以說啊,以後有啥不樂意的,咱儘管鬨,活個痛快...”
林婉珺目光閃了閃,“好。”
在宋老夫人和宋氏族人的送彆下,宋四爺一家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總算是到達了熟悉的京城。
城門口,皇太孫已經等候多時,可見太雍帝對宋四爺的重視。
當今已是耳順之年,早些年太子病逝,在太子走後的第三年,太雍帝就立了太子嫡長子為皇太孫。
太雍帝對這個皇太孫也很是重視,將對太子的感情全都寄托在了太孫身上。
馬車一路駛入城內,半途宋四爺便與宋沛年等人分彆,他要隨皇太孫進宮謝恩麵聖。
待回到府前,宋夫人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雙手叉腰看著麵前熟悉的‘宋府’門匾,“老娘我終於回來了!”
宋沛年緊隨其後,“小爺我也回來了!”
林婉珺伸出去的腳一縮,一會兒她下去要說什麼?小老娘也回來了?
周邊幾戶人家聽到動靜,都悄摸偷看,終於回來了,這母子倆去了江南,京城的樂子都少了許多。
又偷偷看向宋沛年,這紈絝竟然上進了?還連中了四元?
嘖,不像啊。
宋沛年將林婉珺扶了下來,大聲對宋夫人道,“娘你先進去吧,我要去昭遠侯府找林婉星給婉珺討公道!”
這麼熱鬨的事兒不叫她?簡直不講道義!
宋夫人立刻不乾了,“我也要去!”
她這指甲都長好了,不撓人真的太可惜了。
宋沛年左右看了看,“那我們一起?”
“廢話!當然一起!”
於是乎,一家子氣勢洶洶直奔昭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