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說她這婆母人壞不講理,可接觸過了才知道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她那繼母倒是名聲好,口口聲聲仁義道德,背地裡卻狠毒無雙。
幸好老天有眼,讓善良的人得到福報,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一家子本以為今天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隻等著京兆尹那邊給出調查結果,然後宣判判案結果。
哪想到當天晚上昭遠侯就提著佩刀上了宋家的門,大聲吆喝讓林婉珺滾出來,他要親自殺了這個孽女。
宋沛年聽到五裡的稟報,沒忍住捏了捏拳頭,自己都還沒有打過去,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吩咐道,“不必告訴夫人,我去會會他。”
外麵的昭遠侯已經對著大門亂砍紅眼了,他是真的想要將林婉珺給殺死。
朝上被彈劾的他,被關進牢裡的妻女,還有被扼斷的汗血寶馬商路,他直覺都是林婉珺在背後算計所為。
他真的是小看這孽女了,他真後悔為什麼當時不直接在她出生之際捏死她,讓她還有蹦躂的餘地。
宋沛年吩咐讓人將大門給打開,看著快要瘋魔昭遠侯,蹙眉不悅道,“哪兒來的瘋子?竟敢在我宋府的大門口撒野?”
又怒目看向周邊站著的宋家侍衛,“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傻愣在這兒不給我打?”
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少爺不認這個老丈人,原先看在是少夫人的親爹的份上不敢動手,現在沒了顧忌,手上的棍子也不認人了,一棍子下去就將昭遠侯手中的佩刀給打下去了。
不等他開口,棍子如同雨點一般砸到了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有一個喘息的機會,立刻指著宋沛年罵,“你們宋家無法無天!我要告禦狀!”
宋沛年裝模作樣地掏掏耳朵,“哪來的瘋子,竟然開始瘋言瘋語了,給我繼續打!”
畢竟是昭遠侯,少夫人的親爹,少爺的老丈人,死在宋府門口可不像話。
故此宋府的侍衛打人也是很有手法的,落在昭遠侯身上的棍子很痛,非常痛,痛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甚至宿夜難眠的那種痛,可是一點都不傷及性命。
一開始昭遠侯還能叫囂幾句,待到後麵直接痛暈了過去。
宋沛年也讓下麵的侍衛收手,侍衛頭子小跑了過來,“少爺,我們已經將試圖闖入宋府的歹徒給拿下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宋沛年給了侍衛頭子一個欣賞的目光,有前途,知道這是歹人,而不是昭遠侯。
甩了一個裝滿銀子的荷包扔給他,“歹人當然是送進京兆府了啊。”
正好讓他們一家三口在牢裡團聚。
侍衛頭子接過賞錢,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線,“屬下一定按少爺的吩咐去辦。”
他一個手勢,下麵的侍衛就將昭遠侯往京兆府去抬。
等到宋沛年回去時,林婉珺已經在壁照處等他了,“相公。”
宋沛年嗯了一聲,“外麵剛剛來了一隻野狗,一直亂叫,所以我出去看了看。”
“好。”
她什麼都沒有問,隻是將手伸向宋沛年,汲取他手中的溫度。
昭遠侯待到第二天醒來,顧不得身上的傷,甚至將自己弄得更加慘不忍睹,立刻進宮去告禦狀了。
不多時,宋沛年等人也被傳召進宮。
宋沛年一進去就將目光放在昭遠侯的身上,哪怕給太雍帝行禮也不例外,一聽‘免禮’立刻就站了起來走向昭遠侯,“喲,難道你還真的是昭遠侯啊?”
昭遠侯現在身上還像是被車輪子給碾過一般,咬牙切齒地看向宋沛年,簡直恨毒了宋沛年,“嗬,裝模作樣!”
“嘖嘖嘖嘖!”
宋沛年一雙眼睛充滿了打量,圍繞著昭遠侯一連轉了好幾圈,“你還真是昭遠侯啊,我還以為是哪個想要對我宋府行不軌的歹人呢。唉,你說這事兒搞的,也不怪我不認識你,主要我和婉珺成親的時候你都沒來。”
雙手一攤,很是無奈。
“你!”
昭遠侯指著宋沛年,簡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才憋出一句,“你重傷朝廷命官,你...”
宋沛年不搭理昭遠侯,沒等他說完立刻對著太雍帝哭訴,“皇表舅爺,這可怪不了我啊,我又沒有見過他,他一上來就在我們宋府門口發神經喊打喊殺的,這哪像什麼朝廷命官,活脫脫一個瘋子,就算是您來您都得認錯,你若定我的罪我可不認...”
上首的太雍帝嘴角抽了抽,“不定你的罪?那你說該怎麼辦吧?”
就是這耍混小子寫出了讓他拍案稱奇的錦繡文章?也是這小子治好了他爹的腦疾?
老天爺...
宋沛年假意擦了擦眼淚,從兜裡掏出幾顆碎銀子扔給了昭遠侯,“拿著吧,賠你的醫藥費,這事兒就算了了。”
幾顆碎銀子骨碌碌地滾到了昭遠侯的腳下,顧不得殿前儀態,氣得他一腳給踹開踢飛,“你打發要飯的啊?”
“呀?”
宋沛年十分驚奇且做作地捂住了嘴巴,“難道你不是要飯的啊?那你怎麼還克扣婉珺她娘親留給她的嫁妝呢,你們作出此等不要臉的事,我原以為你們都活不起了,現在又說你們昭遠侯府不是要飯的。”
說著就歎了一口氣,又從兜裡掏出了幾顆碎銀子扔給了昭遠侯,“哎喲,早說嘛!呐,再給你二兩銀子,可不許再叫了哦。”
又是幾顆碎銀子砸到他的腳下,昭遠侯實在平靜不了,雙眼一翻,被氣暈了。
宋沛年立刻往外跳了一步,“你要碰瓷啊!”
又指著地上的昭遠侯對太雍帝道,“皇表舅爺,他自己暈倒的,我可沒碰他,這可不關我的事。”
太雍帝真的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不過想起臉皮比紙還薄的太孫,眼裡多了幾絲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