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斃命,斷了他自爆的可能。
一道龍吟聲打破混戰的局麵,群龍無首的散修們自知打不過,紛紛四散逃命。
一時之間,林間隻餘宋沛年四人,還有趕來的萬劍宗同門弟子們。
弟子們看著宋沛年收起他那把破損版長劍,眼裡忍不住流露出欽佩的目光。
百聞不如一見,劍意就這樣在自己眼前出現。
真的——
太牛了!
可是全都不敢靠近,隻敢在一側遠遠看著宋沛年,甚至有些聽到過宋沛年‘殘害同門’風聲的弟子,都已經做好逃命的準備了。
此刻,扶紫玉三人看著麵前的宋沛年也有些近鄉情怯,猶豫著不敢上前。
可宋沛年隻是輕輕撫了撫身上的黑袍,便抬腳準備離去。
謝之拾見狀還是沒有忍住,快步小跑過去,輕輕拽住宋沛年的衣角,“大師兄。”
宋沛年將他的手給無情拍下,也不去看委屈十足的小表情,從儲物袋裡取出蒼焱獸的內丹,然後扔給了背後的言瑕。
言瑕雙手捧著那顆金光閃閃的內丹,有些無措。
是他想的那樣嗎?
大師兄是打算將這內丹給他的父親浮陽仙尊嗎?
最後還是沒忍住走上前,剛想要開口詢問,對麵的宋沛年神情冷淡,‘嗯’了一聲。
一切儘在不言中。
完美繼承了浮陽仙尊死魚臉的言瑕一時之間沒忍住勾起唇角,笑著道,“謝謝大師兄。”
宋沛年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又從儲物袋裡掏出了蛟蛇的妖丹扔給了扶紫玉。
扶紫玉捧著蛟蛇銀白色的妖丹,一個沒忍住,狂掉眼淚。
嗚嗚嗚,大師兄還是那個大師兄,友愛同門,說的少做的多的大師兄。
一旁看戲看眼紅了的萬劍宗同門們看見扶紫玉哭,實在沒忍住撇了撇嘴,哭哭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白得一這麼好的東西,有啥好哭的。
話說,宋師兄還要新的師弟師妹嗎?
他們可以!
他們比扶紫玉會哭,比言瑕會笑,比謝之拾更狗腿,甚至他們的師尊比浮陽仙尊更加有趣!
謝之拾見宋沛年沒有繼續從儲物袋裡拿東西的意圖,再次委屈巴巴扯住了他的衣角,“大師兄,你厚此薄彼。”
宋沛年往前一步,謝之拾立馬踩著他的步伐緊緊跟著他。
這個‘偏心眼’大師兄,他是黏定了!
兩人你追我趕走了好長一截路,扶紫玉和言瑕對視一眼,立馬跟上。
身後其他同門弟子們全都看向為首的幾位其他仙尊的內門弟子,最後由最中心話語權最強的一位內門弟子一錘定音,“跟上!”
這夏風秘境太危險了,動不動就殞道了,聽說合歡宗的好幾個內門弟子都遭遇不測了,他們還是跟著宋師兄吧。
強大的直覺告訴他,跟著宋師兄,有命在!
嘿嘿。
於是乎,一群同門們也浩浩蕩蕩跟上了宋沛年的步伐。
宋沛年東走西竄,完全看不出他的行蹤,以為他要往東,他又去北,以為他要往西,他又去南,以為他要往東,他又...
反正沒有一個人猜測他要往哪裡走,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問。
那副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冷漠樣子還是有些唬人。
不知走了多久,宋沛年終於在一密林停下。
剛剛一直在走還不覺得,眾人一停下,感覺這裡實在太過於陰冷了,不遠處聳入雲霄的瀑布,往下流的不是水,而是泥石流,那石流還散發著腐朽的味道,腥臭撲鼻,遠遠就可以聞見。
不少弟子已經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謝之拾現在已經消化了宋沛年的冷漠,捂住鼻子詢問道,“大師兄,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在場所有人都等著宋沛年的回答,宋沛年直指不遠處的泥流,“那裡麵有金蟾,還有白佛蓮。”
金蟾,金蟾尋寶,隻要它放出神識,就能搜索出附近的天靈地寶。
白佛蓮,五階靈草,是煉製驅魔丹的主藥材,驅除心魔,同時還能治愈修士身上因魔氣而傷的內外傷。
目前而言,正是浮陽仙尊所需要的。
眾人此刻聽到宋沛年的話全都眼觀鼻鼻觀心,思索他這句話的用意。
宋沛年繼續直言道,“金蟾我要,白佛蓮我要兩朵。”
話音剛落,宋沛年便給自己貼上了避塵符,以劍開道,泥流被劈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宋沛年飛身向下。
言瑕和扶紫玉也給自己貼上避塵符,緊隨其後。
潔癖謝之拾則掏出一把靈傘,撐開固定在頭頂,外溢的靈氣將他包裹住。
其餘的同門弟子們也魚貫而下,如同下餃子似的,金蟾搶不過宋師兄,反正能不能摘下白佛蓮,各憑本事,他們自然要上。
宋沛年穿過被劈開的泥流口子裡,濕氣靈氣四溢,腳下依舊是厚厚的泥流,內裡是一道幽深的洞口。
好在貼了避塵符,行走之間沾染不上泥土,待到進來的弟子差不多了,宋沛年這才繼續往裡走。
穿過一個又一個彎道,小小的洞口豁然開朗,通過洞口,一道如同仙境的風景映入眾人的眼簾中。
烏黑的泥潭裡,一池子流光溢彩的白佛蓮,許多數不清的花苞,以及二十來朵開得正豔的雪白蓮花。
還有那碧綠的蓮葉如同撐開的巨傘,層層疊疊。
隻是,不見那金蟾的身影。
眾人顧不得麵前的蓮花,紛紛提起了警惕心,小心觀察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