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也動力滿滿,一個又一個皮皮蝦被宋沛年給送進了蛇皮口袋裡,這個清蒸、這個鹽焗、這個香辣炒、這個炙烤...
吸溜,現在就想吃。
一家子忙得熱火朝天,一會兒就已經裝滿了十來個大蛇皮口袋的戰利品,剛喘一口氣就聽到牛嬸子的聲音,“老天爺!這是將海裡的東西全部都卷起來了吧!”
宋家全都在忙,沒有一個搭理牛嬸子的。
牛嬸子見宋家那堆積的海貨小山,忍不住抱怨道,“我就知道你們宋家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這麼多的東西竟然一聲不吭就來撿,簡直太過分了!”
要不是她見宋家一直都沒有回來,她猜測一定有好貨,所以偷摸過來瞧一瞧,要不然她還真的錯過了!
宋家依舊不搭理牛嬸子,也不接受她的挑釁,畢竟和她多說一句話就少撿幾隻螃蟹,幾隻蝦。
他們這撿的是螃蟹是蝦嗎?不!他們撿的是錢!
牛嬸子來的時候沒有帶趕海要用的工具,此刻已經顧不得繼續找宋家的茬了,拍了拍大腿就往家裡衝。
或許是牛嬸子的動靜太大了,還不等牛家人到來,沙灘上又陸陸續續多了許多前來趕海的村民,也都顧不得和宋家說閒話,全都埋頭於戰鬥中。
直到後麵徹底走漏了風聲,宋家也已經撿的差不多了,這才推著板車一趟又一趟拉到碼頭上去。
今天天氣不好,碼頭上沒有幾個魚販子,隻來了兩三個,看見宋家板車推來的貨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圍了過來。
哪想到一開始價格談得好好的,後麵見海貨不斷送過來,除開宋家的,還有其他村民家的,那幾個魚販子竟然開始壓價,價格足足壓了一半,且絲毫不鬆口。
麵上還一副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收不了這麼多消化不了諸如此類的話,看著十分討打。
偏偏一些村民還趕著上套,怕撿到這麼多砸手裡了,紛紛上趕著推銷自己手裡的海貨,有些還主動降價。
宋父看得眉頭直皺,偏偏無計可施。
更令人惱火的是,他們家撿得最多,都堆成山了。
牛嬸子還上趕著上來討罵,“我就說有的人家太貪心了吧,現在不就砸手裡了吧,白忙活一場...”
話還沒有說完,宋母就衝過來了,立刻和牛嬸子罵作一團,一個比一個罵得臟。
宋大哥拳頭捏得緊緊的,一點都不想將這蝦賣給麵前這幾個狼狽為奸的魚販子,“不賣了!”
魚販子也不惱,“不賣就不賣吧,隻是你們這多東西啊,今天我那些同行兄弟們也都不打算收貨了,你們這啊,嘖嘖。”
一切儘在‘嘖嘖’中。
眼見宋大哥提著拳頭就想上前,宋沛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多大點兒事啊。”
又扭頭對宋父說道,“爸,你給二姐打個電話,讓她問問二姐夫我們能不能租借他們運輸隊裡的車,我們拉去隔壁縣城賣。”
二姐夫是運輸隊的技術員,雖然現在已經八十年代,但是這運輸隊還是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僅接私人的單子,同時還接國營廠的單子,頗有一種縣城物流公司的感覺。
同時隔壁縣城不臨海,海產品相對而言要稀少一些。
宋沛年的提議立刻就得到了宋父的同意,宋大哥手腳麻利衝去村委會給宋二姐打電話了。
很快就得到了宋二姐的答複,可以,馬上出發。
一場壓價很快就得到解決,剛剛主動壓價賣給宋家的村民又找上了宋家,“你們能不能幫我們順便捎帶去隔壁縣城賣?”
除開講話的這村民,還有無數雙期盼的目光。
可惜宋沛年不是個好說話,自動幫不好意思拒絕的宋父說道,“可以幫你們賣,我們要一成的跑腿費。”
牛嬸子立刻衝了過來,“都是一個村的,你怎麼好意思張這個口的啊?”
宋沛年嗤笑出聲,“你嘴巴一張一合說得倒是輕鬆,你家今天撿的也多,你也可以租車,然後去隔壁縣城賣,順便免費幫咱村還有我家的也賣了,反正牛嬸子你們一家可是大好人,想來不會介意吧?”
“憑啥?”牛嬸子脫口而出,連著瞪了宋沛年好幾眼。
最後換來了宋沛年一抹冷笑,“對啊,憑啥?”
宋父也走了過來,大聲道,“我家老三說得對,雖說是一個村的,但是親兄弟還要明算帳,我們租車要花錢,賣東西又要等,中間說不定還有損耗,費時費力,所以抽一成也不過分。你們剛剛壓一半的價都願意賣,我們隻要一成,還是零售價的一成,一切看你們。”
村民有像牛嬸子這樣的,但更多都是明是非的,大多同意了那一成的利。
宋小妹和宋小弟拿著本子就開始記,誰家的多少斤,又是些什麼海貨品類。
沒一會兒就在村民們的幫助下,所有要運走的海貨全都分類堆好,隻等宋二姐夫過來拉走。
幾個魚販子看見,氣的牙癢癢,不過偏偏無計可施,除非他們按照市場價去收。
實在氣不過,最後又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宋沛年這個始作俑者。
宋沛年直接回應那目光,又扭頭對宋父和宋大哥道,“爸,大哥,記住那幾人的麵孔,以後我們宋家的魚不賣給他們。”
不等父子倆回話,倒是宋父的老夥計接過話頭,“這樣破壞市場,惡意壓價的販子我這歲數了還是頭一次見,以後我們成家的魚也不賣給他們!”
有一就有二,又有村民大聲道,“我們周家的也不賣!”
“劉家的也不賣!”
“......”
最後就連一向和宋家不對付的牛家也同樣表示以後的魚不賣給他們。
宋沛年對此還是挺喜聞樂見的,若是真讓這幾個魚販子得逞了,以後恐怕他們時不時就要麵臨被壓價的可能了。
其他村民也想到了宋沛年所想的,言語間多了幾分親熱。
這宋家老三不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