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累了,又或許是為了保存體力,高一聲低一聲的哀嚎聲逐漸散去,空曠的倉庫裡隻餘幾道粗曠的呼吸聲和似有若無的哭聲。
外麵的溫度繼續攀升,綠化帶上早就被曬乾黃的枯草在太陽的直射下達到燃點,火苗漸漸躥起。
好在四周將那一片草給燃完就沒有繼續可以燃燒的,火苗逐漸熄滅。
宋沛年眼睜睜看著枯草被點燃,一片枯草地燃燒,熄滅後餘下一片黑黑的乾涸地。
又一中年男人映入宋沛年的眼簾,被曬的渾身泛紅蛻皮的男人將那草灰用手掃做一堆,一手抓著那草灰就往嘴裡塞,另一隻手將地上的草灰塞到褲兜裡。
宋沛年認得他,他是剛剛那個說給兒子老婆帶麵包回家的男人。
那男人還沒有將地上的草灰裝完,一位更加年老的男子將他給推開,雙手捧住地上的草灰也往嘴裡塞。
男人跌倒在地,不顧地上灼熱的溫度,愣愣地看著天空發呆。
隻是一瞬,或是想到了什麼,又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將更年老的男人撞開,不斷往自己兜裡裝草灰。
年老的男人被撞開也不掙紮,草灰將他的曬傷的麵龐敷得黢黑。
也就是此刻,宋沛年意念一動,若是空間裡的物資他一個人用,可以用二千五百輩子。
更不要提黑土地裡已經種上的糧食。
宋沛年忍住口渴站起身子,跌跌撞撞朝著倉庫外走去,待到走至明暗相交的那條線時,宋沛年又撐開一把聊勝於無的遮陽傘。
大倉庫一旁還有個小倉庫,那倉庫的門一直是敞開的,裡麵一眼就可看清,什麼東西都沒有。
宋沛年還沒有走到那小倉庫,剛剛直逼七十度的溫度又逐漸降至零點,寒風凜冽,如刀子一般刮在人的臉上。
零度,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邁出一步,溫度就降低十來度。
宋沛年走了五步,溫度可能就已經降到了零下六十多度。
一冷一熱,剛剛的情緒又大起大落,大倉庫裡不少人已經神智不清了。
宋沛年忍著寒冷,終於快步走到了小倉庫,裡麵雖然冷,但好歹不被風吹。
將小倉庫的倉門給關上,又將窗子開一個縫隙,最後宋沛年走至小倉庫的角落裡,從空間裡取出了五箱小麵包和三件礦泉水堆放在一起。
撕開外麵的包裝,小麵包和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山堆。
將窗子的縫隙再拉開一點點,宋沛年直接衝著外麵大吼道,“這裡麵還有水和麵包。”
不過一聲,剛剛暈暈乎乎的人全都湊攏了過來,大約有三十多人。
所有人要不擠到窗子前,要不不斷拍打撞擊著小倉庫的門。
宋沛年見人聚集,微微跳躍用出最大的力氣就往外扔麵包和礦泉水,爭取將水和麵包甩出最大距離。
能不能搶到,各憑本事。
見有的人已經在與人爭搶從地上撿起來的物資,宋沛年大吼道,“撿到了就快跑!”
大多數都懂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更害怕自己忙活一通最後功虧一簣成為他人小肥羊,紛紛揣著幾個小麵包撿起一瓶水就四散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