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瞪眼看向宋沛年,“老三,你這是在怪娘和爹嗎?當年要不是將你送出去,現在還有你嗎?當年餓死的嬰兒有多少你是不知道,餓死一個就往後山上扔一個,現在村裡人都不敢去後山!”
老婦繼續嚎叫,中年男人繼續安慰,宋沛年繼續無動於衷。
兩人不知道表演了多久,宋沛年依舊老僧入定,坐在原處發呆走神,老婦和中年男人的戲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眼見以前回回生效的戲沒有效果,老婦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可又不得不繼續演下去。
她挨著宋沛年坐了下來,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老三,你聽娘的,你將這小院轉給你大哥,要債的來了就引到你養父養母家,以後你就回村裡和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宋沛年一副被說服的樣子,欲言又止。
老婦見狀,心裡一喜,繼續添了一把火,“老三,娘最心疼的就是你,這些年最惦記的就是你,當年你被抱走,那就是在娘的心裡剜肉啊!”
說著就痛心疾首地捶自己的胸口,眼淚不斷往下掉。
宋沛年臉上浮現一絲心痛,長歎一口氣,“我也想將這小院轉給我大哥,可是這小院的房契不在我這兒啊,還在我養父那兒呢。”
“什麼?!”
老婦和中年男人異口同聲,又全都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真的假的?”
宋沛年雙手一攤,很是苦惱,“當然是真的啊,要不然我早將這小院給賣出去了,還會留到現在?”
說著又撓了撓腦袋,“還有我昨天去找我養父要錢,他不但一分錢沒有給我,還將我給趕了出來,說以後徹底斷絕關係,過些天還要將這小院給收回去。”
“我看他以後是真的不會管我了,畢竟他現在和我養母已經有了新兒子,我這養子就不值錢了。昨天真的一分錢都不給我...”
宋沛年說完之後,麵上突然帶了一絲恐慌,不斷摩挲著他的膝蓋,又扯住老婦的手腕,“娘,要不然你借我三千吧,不然的話我真的要被打斷腿,三狗子他們下手可黑了!我聽說他們手上還有幾條人命呢。”
“嗚嗚嗚,我不想斷腿啊,我還這麼年輕!”
宋沛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不忘邊哭邊說邊發誓,“娘,你救救我吧,就借我三千塊吧。我發誓!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賭了,還完債就回村裡好好過日子,孝敬你和爹。”
老婦將被宋沛年緊緊攥著的手腕扯了出來,麵色鐵青,“我哪有錢?”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賭狗的話能信?黃河水都能倒灌回去!
宋沛年愣愣收回手,“那我將三狗子引回老家,有多少錢你先幫我還多少,然後以後家裡每月都幫我還一點行不?”
說完之後,麵上儘是祈求,“娘,求你了。”
老婦被宋沛年這話嚇得大驚失色,“你做夢呢!你想拖死我們一家人啊!”
中年男人也朝宋沛年‘呸’了一聲,“賭狗,滾遠點兒,還想纏上我們,我們可不是一家人!”
老婦拿過地上的布包,看宋沛年就像是看瘟神似的,“你大哥說的對,你姓宋,我們一家子可姓唐!”
宋沛年見老婦攥著那布包,再次哭著道,“娘,那袋子裡不是給我帶的風乾肉嗎?你咋給拿走了?”
“還想吃我的風乾肉?滾!給狗吃也不給你吃!”
老婦和中年男人快步往外走,生怕被後麵的宋沛年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