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敢惹太子太子妃不高興,滾去閻州喝海水穿草裙吧你。
確認已經像捆豬仔似的將顧二爺捆好了,壯漢這才放下心來騎在駿馬上,揚鞭啟程。
薑晝親眼目睹了這場大戲,張開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不確定道,“他就是太子說的腦漿沒有搖勻的豬披了一張人皮就進入了人類社會的顧二爺嗎?”
看著還真的有點像。
五亥不可控地抽了抽嘴角,滿臉笑意科普道,“那位就是傳說中的顧二爺,不過他啊也不是天幕說的那麼不堪。”
說著還衝揚長而去的馬車努了努嘴,“這不,顧二爺心係閻州的發展,自動請辭去當縣令,要為咱們的皇上和太子爺分憂,咱們太子爺還誇他這個嶽丈為百官的表率呢。你看他剛剛活蹦亂跳的樣子,可高興了。”
薑晝:......
你看他相信嗎?
是不是京城裡的人都有空口說白話的本事?
倒是另一旁‘單蠢’的薑家人全信了,看向馬車的目光都變了,由震驚逐漸演變為欽佩,張招娣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愧是太子,連豬都可以感化。”
五亥:......
薑晝:......
他這麼機靈一小夥子,真的是他爹薑平他娘張招娣的孩子嗎?
五亥自動忽視薑晝臉上一言難儘的表情,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太子本想派人接你們來京城的,誰想到我們派過去的人撲了個空,你們一早就出發了。所以從前幾天開始,太子便讓我帶著人守在此處迎接你們一家人的到來。”
薑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也是怕出現啥意外,於是便跟著我從前認識的鏢師一起來了,麻煩五亥管事您了。”
五亥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解釋完前因後果之後,五亥便將薑家人往後麵的幾輛馬車上引,“路上辛苦,這便帶你們去東宮稍作休息。”
薑家人上了馬車之後,一動不敢動,全都裝作鵪鶉。
心裡一片忐忑,也不知道那太子好相處不,又如何打發他們?
一家人戰戰兢兢在東宮吃了一頓大餐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宋沛年。
見到的第一麵,除開薑晝,侍從剛剛教過的禮儀全都忘記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知道手往哪裡擺。
平日裡連縣令都沒有見過,沒想到竟然讓他們見到了太子!
這太子還是未來的啟明帝,曆史上的千古一帝!
宋沛年看著薑家人各種怪異的行禮姿勢,連連免禮。
最後將目光投到了薑老漢的身上,和記憶裡那個模糊的音容麵貌很像。
帶著一群人坐下,上茶之後,宋沛年這才開口認人,“你是阿爺的親子薑平?”
薑老漢連連點頭,“我是,我是。”
手心一直在冒汗,也不敢擦手,隻緊緊握著。
其實關於父親,薑老漢已經記不起了,他所有的父親形象都是劉老漢。
他從沒有想過,那個他不記得的父親,會在很多很多年後給他和他的家人庇護。
想到這,薑老漢突然也沒那麼緊張了,還莫名有些難過,眼巴巴地看著宋沛年問道,“太、太子,我、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我爹,我想給他上炷香。”
薑晝聞言突然瞳孔地震,滿是震驚地看向薑老漢,他爹什麼時候這麼有‘心機’?
他肉眼可見,因為他爹的這張感情牌,太子看他們這家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麵上也多了幾絲緬懷和滿意。
宋沛年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明天我帶你們一家去看阿爺吧。”
薑老漢又結結巴巴開始道謝,看著宋沛年繼續一一認人。
將薑家一家人全部名字對上臉之後,宋沛年這才開口詢問,“不知你們一家有何打算?”
除開薑大樹這個紐帶,宋沛年與薑家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談,也沒有什麼過往可說的,所以一下子就進入了正題。
薑家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全都看向了薑晝,家中年齡最小,但全家現在都信服於他的薑晝。
薑晝看向宋沛年,將早就組織好的語言說出來,“我想太子幫我們在阿爺曾經居住的地方落戶即可,後續我們一家人就能自食其力了。”
說著還衝宋沛年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我們這一家都是乾活的好手,往後隻要勁往一處使,不怕沒有好日子過。”
這也是薑晝最真實的想法。
至於有沒有想過太子給他們一家富貴榮華披身,說實話肯定是有想過的,做夢也有夢到過。
但是薑晝回頭一想,這榮華富貴於他們一家也不一定是啥好事。
宋沛年飲了一口茶水之後,才點頭應好,餘光中一家子也沒啥失落的表情,眼裡還有欣喜。
這才又道,“我會幫你們在小宋村落戶,另外還會幫你們在阿爺曾經居住的地方修一座青磚宅子,再給你們買二十畝良田和二百兩白銀置辦家當,往後的日子還要靠你們自食其力。”
薑家人聞言有房子有土地有銀子,一時之間陷入了狂喜,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
那是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另一旁的薑晝長舒一口氣,他賭對了。
比起虛浮在半空中隨時都會有墜落下來的風險,這樣腳踏實地才是太子給他們一家安排的未來。
往後有太子看顧的日子,想來不會太差。
宋沛年又看著薑晝,從一旁的內侍手中接過一張名帖遞給他,淡淡道,“你若是想繼續讀書,去找這名帖上的人。”
薑晝看著眼前的名帖,一顆心劇烈跳動,站起身對著宋沛年鄭重行禮,“多謝太子。”
顫抖著手接過,薄薄的一張紙,承接著他的未來。
他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條光明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