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從哪兒開始講呢？就從長春有個順興工程公司的老板說起，這老板叫啥名兒？叫張貴卓。咱就從他身上開始嘮。
張貴卓乾工程那可是乾了有十幾年了，他最早是吉林省第二建築公司的一個項目經理。
咱就說那個年代，全國各地那都緊著搞建設、搞開發。
張貴卓一尋思，索性就辭職不乾了，打算自己下海經商，單乾去了。
哪兒有活他就往哪兒跑，哪兒有活兒就上哪兒乾。
一直到90年代中期，吉林省的建築行業也開始有起色了，城市建設那也是大刀闊斧地搞起來了。
這時候張貴卓就回到長春了，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再說了，在外麵那些年，那可沒少受氣，也沒少讓人欺負。
那個年頭兒，做買賣的，你要不跟社會上沾點兒邊兒，尤其是外地來的，本地那些混社會的能把你欺負得夠嗆，真能把你熊得尿褲子，兄弟們可不是跟你們瞎白話。
你看這時候，張貴卓身家咋的也得有1000來萬了，那肯定是有了，買賣乾得指定是挺不錯。
而且他也攬了不少政府這邊的活兒。
不過有好活兒的時候，那肯定也有孬活兒，可不是啥活兒都能掙錢的，你在人家這兒乾活兒，對吧？你掙著錢了，那該儘的義務，你是不是也得儘一儘。
這不給糧食局一直乾著活兒，那糧食局在榆樹那塊兒蓋幾棟家屬樓，這活兒就落到張貴卓手裡了。
可這預算啥的，基本上就是緊巴巴的，就差一點兒就沒利潤了。
而且要是稍微有點兒不小心、不謹慎啥的，搞不好這活兒都得賠錢。
張貴卓就把糧食局的局長趙局長給找出來了，約出來吃飯。
等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張貴卓瞅著趙局長就說了：“趙局，你看榆樹這活兒，能不能給彆人乾？我這手底下工人有點周轉不開了。”
這邊趙長青一聽，抬起腦袋瞅了瞅張總，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有點目光短淺啦。咱們糧食局馬上就要改建了，要成立糧食集團了，到時候工程基建這塊兒的活兒，那可都是大把大把掙錢的活兒，都他媽指望著給你乾呢。那咋的，你就不該為咱們糧食局做點貢獻啊？一碰到掙得少點兒的事兒，你就往後退，好事兒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唄，有掙錢的活兒你就往前衝，那咋的，等以後再有工程，你也往後排唄，能不能明白點兒事兒？”
張貴卓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老趙這話是啥意思了。
人家老趙說的話，其實也沒毛病。
咱這時候正困難，人家幫咱一把，那咱也得懂得感恩，等有掙錢的時候，自己再削尖了腦袋往上衝唄。
張貴卓就說了：“趙局，你這話我倒是懂，關鍵是咋的呢？這個項目我在家裡都算了好幾遍了，哪怕就是稍微管理上差那麼一點兒，這活兒就得賠錢，真的趙局。這活兒我可以不掙錢，但你也不能讓兄弟我往裡搭錢，是不是？”
趙局長一聽就不樂意了，說道：“張貴卓，你這心胸就是打不開呀，啥事你都得講點兒條件。你這麼的吧，你蓋這幾棟樓，其中5棟樓，第5棟臨街一樓的門市，大概有個300來平，這麼著，到時候把這門市房也給你，這回行了吧。”
張貴卓在這邊聽了趙局長那話，咧嘴一笑，也沒吱聲。
那時候門市房可不咋值錢，況且他這又不是在長春市區，何況是在榆樹呢，咱就說那房子，能賣個三四十萬就不錯了，二三十萬那都算是到頭了，一大關了。
咱說弄不好，這活兒肯定得往裡搭點兒錢，但也沒招兒，硬著頭皮也得乾，你要是再囉嗦彆的，那可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而且人家趙局長也說了，將來要是有活兒，肯定想著你，好活兒指定安排你第一個乾，那還咋的，不能光想著吃肉，也得有挨揍的時候，對吧？有時候就得受點兒委屈。
就這麼著，這活兒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很快這活兒就乾完了，也就是將將夠本兒吧，要是算上那個門市房，也就是勉強打個平手，掙個貼皮的錢。
等到這事兒過去大概得有半年多了，張貴卓突然想起來了：“我他媽在榆樹還有個門市房呢。”說著，就把電話拿起來，打給他小舅子了。
“喂，劉波。”
“姐夫？”劉波問道。
你在哪兒呢？
“我沒事，我跟個朋友在這兒吃飯呢！！
彆吃了，你這麼著，你到我這兒來一趟。”張貴卓說道。
“有事兒啊姐夫？
你過來吧，找你肯定有事兒。”。
“哎，那行。”
張貴卓說完，把電話一撂，劉波這邊趕忙開著車就來了。
劉波這人沒啥正經事兒乾，天天就圍著他姐夫轉，所以他姐夫說話那肯定是好使。
劉波把辦公室門一推開，就說道：“姐夫，你看我這正吃飯，嘮著嗑兒呢，你這一個電話就把我叫回來了，咋的了姐夫，有啥事呀？
一天彆老說我在外麵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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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哪次你招呼我，我沒給你辦事兒。”
“你呀，這麼著，你去趟榆樹乾啥去，上那兒，咱在那邊榆樹家屬樓5棟那塊兒，咱不是有個門市房嘛，你過去瞅瞅，都半年沒經管了，你到那兒看看，房子到現在咋樣了，不行的話，你找個條子貼出去，不管租多租少的，咱把它租出去，哪怕一年就租個兩萬三萬的，那不也夠你在外麵吃飯喝酒的花銷了嘛。”張貴卓說道。
“姐夫，那租完了這錢給我呀？”劉波一聽有錢，眼睛都亮了。
“行，給你，一天他媽就認識錢。”張貴卓笑罵道。
“行，姐夫，那我去！！
你這麼著，今天太晚了，你就彆去了，明天早上你起早去，聽沒聽見？”。
“哎，你放心吧，姐夫。”
就這麼的，這劉波接到他姐夫的命令了，就等著第二天去榆樹那邊瞅瞅那門市房的情況。
第二天一大早，劉波開著車就直奔榆樹去了。
他要去的那地方在榆樹的新民大街，也就是剛進榆樹市那個位置。
這一天可正好趕上榆樹的大集，你們知道吧，那時候鄉鎮都有大集，那可老熱鬨了，尤其是他家那房子所在的糧食局門口，街道兩邊那擺著的玩意兒可全乎了，有賣糧食的，賣鞋的，賣服裝的，反正是啥都有，那叫一個熱鬨，還有賣蘑菇啥的。
劉波開著車，好不容易找了個停車的地兒，因為一家挨一家的商戶，把道邊兒都占得滿滿當當的，他這可是頭一回來。
到了地方，他還跟人打聽呢：“哥們兒，我問一下，這是糧食局家屬樓不？”
那邊那人一抬頭，瞅了瞅他說：“對，是這兒！！
謝謝啊。”
劉波聽了，緊走幾步就過去了，一邊走還一邊數著呢：“5棟，嗯，是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