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劉鬆來到辦公室,一瞅見寶玉,趕緊說:“玉哥?
咋的了?”
“我有個事兒跟你們說一下子,紫夜酒吧這房租要到期了,這酒吧咋處理?”
大夥兒都知道,當時寶玉和三行拿錢開了這家紫夜酒吧,其實就是給秦寶義找個營生乾,省得他一天沒啥事兒乾,在家鬨騰。
這時候秦寶義人已經不在了,三孩子在那兒琢磨了半天說:“你這麼的,你去找房東談談,問問這房子多少錢,咱拿錢把它買下來。這酒吧咱留下,不為彆的,就留個念想,畢竟在那兒待了好幾年了。”
“行,大哥,這事兒我去辦。”
完了劉鬆就去了,拿錢把這房子買下來了。
這紫夜酒吧,不管經不經營,就一直擱那兒待著,就像三孩說的,留個念想。
這事兒過去大概倆多月,三孩和寶玉在辦公室裡,大哥大就響了,三孩一接,“哎,勇哥??
誰打過來的?是小勇打來的電話,小勇在那邊問:“咋樣啊,最近心情?我就知道你這一陣心情不好,我給你打電話。”
他也知道秦寶義沒了。
三孩在這邊說:“勇哥,就那麼回事兒吧。”
勇哥說:“我也不是在這兒勸你們,人走了,就像那啥似的,咱現在活著,比走的人省心嗎?也不省心,也遭罪。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去那邊也挺好,一天啥事兒都不用尋思。”
三孩說:“勇哥,你這咋的了,咋還這麼悲觀呢?”
勇哥說:“我沒有,我就是跟你嘮兩句。”
三孩問:“勇哥,你打電話有事啊?”
勇哥說:“能沒事嗎?你說你們哥倆這公司事兒這麼多,一手都不伸,就玩我一個人啊?咱們雲南那個項目剛完事,這麼的,我正好去廣州,去看看你倆。”
三孩一聽,說:“我操,哥呀,你這麼嘮,給我倆嘮的都不好意思了。真的,你看寶義走了,這陣我倆確實挺不得勁兒,也沒給你打電話。”
勇哥說:“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咱哥們兒啥感情,一個頭都磕到地下了,是不是?還有,正好我這邊有個好大哥好哥們兒,我給你介紹介紹。”
三孩一聽,說:“勇哥,說實話,你彆挑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針對你,咱哥們兒就不嘮了,但是其他這幫二代吧,我就說句難聽的,我跟他們真玩不到一塊兒去,真的,嘮不到一起去。”
勇哥說:“三孩,你看你這逼嗑嘮的,你要說寶玉說這話,我不吱聲,你說你是春哥的女婿,春哥那是啥?那是委員,你本身就是純純的二代,完了你還說不願意跟二代在一起玩?但這個,人家還不是二代,我告訴你,人家純純白手起家,純純的富一代,雲南建宏房地產的老板,人特彆好,而且也是咱們公司的合作夥伴,那老大哥賊實在。這麼的,等見麵的時候我再給你詳細介紹,好不好?”
三孩說:“行,那你們啥時候過來?”
勇哥說:“馬上就要登機了,行了,我不跟你嘮了,等見麵說吧。”說完電話就撂了。
你看這邊,喬勇領著建宏房地產的老板,從雲南直接飛到廣州來了。
咱說三孩和寶玉能不去接嗎?那必須得領著一眾兄弟,開車往機場奔啊!
到了機場,這牌麵咱得說道說道——兩台大奔打頭,後邊跟著一台4700、一台子彈頭子,車號全是豹子號,啥4個6、4個7、4個8、4個9,哐當哐當地往機場門口一停,那叫一個張揚,不吹牛逼,在道上混的誰見了不瞅兩眼?這排麵往這一擺,那氣場直接就起來了。
就這時候,喬勇從機場裡頭出來了。
勇哥這人長得偏瘦溜,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穿衣打扮看著挺低調,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瞅出門道——就他身上那幾件衣裳,看著不起眼,可都是小眾牌子,沒個十萬八萬根本下不來。
跟那些穿金戴銀的暴發戶不一樣,人家這是低調裡藏著富貴,一般人連牌子都沒見過,更彆說知道啥價了。
一見麵,勇哥跟三孩、寶玉“啪”地握了手,趕緊往旁邊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這邊得說明白,三孩和寶玉現在對外用的是唐波、唐濤的身份,畢竟有些場合得講究個名正言順。
勇哥指著旁邊一個硬朗的漢子說:“這是秦嘯宏,咱哥們兒!”
秦嘯宏往前一步,伸手就跟三孩握上了:“兄弟你好,我叫秦嘯宏,以後多照應!”
三孩咧嘴一笑:“叫我三孩就行,彆外道!”
寶玉也跟著湊上來打招呼,幾個人客客氣氣地互相遞煙,那場麵看著熱乎。
等人都見完了:“走吧,先上賓館歇會兒,完了吃頓熱乎早餐……”
話還沒說完,喬勇就擺手打斷了:“拉倒吧!這都十點來鐘了,還吃啥早餐?我早琢磨好了,換個地方,飯店都訂……”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哎,不對!不是生果牛肉,是炒記粥鋪!就上次咱去那家!我跟你們說,我上次吃完他家那粥,到現在心裡頭還惦記呢,那玩意兒咋做的?咋就那麼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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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孩在旁邊接話:“勇哥這回來,咱咋能去小館子呢?怎麼也得找個像樣的地兒……”
勇哥直接打斷他:“沒事兒!自己哥們兒,大哥不挑那虛頭巴腦的,吃啥都行。再說了,越小的館子越有煙火氣,大哥我也是從苦日子熬過來的,懂這道理!”
大夥一聽這話,都覺得在理,得了,那就聽勇哥的!一行人呼啦啦往車上一坐,司機油門一踩,直奔石牌村。
到了石牌村,村口那家潮記生滾牛肉粥鋪可就顯眼了。
廣州的老鐵都知道,廣州的生滾粥那是出了名的特色,而這家潮記更是牛逼哄哄——你瞅人家那粥做的,大米全熬得開花,米油都熬出來了,打底之後,新鮮的牛肉往鍋裡一滑,滋啦兩聲,兩分鐘就出鍋,撒上一把翠綠的小蔥花,那香味兒“騰”地一下就竄起來了,端上桌一看,湯色清亮,牛肉嫩得能掐出水,往嘴裡一送,那叫一個順滑鮮香,真他媽絕了!
大夥叮叮當當地往屋裡一坐,老板麻溜兒地過來點單,粥啊、小菜啊點了一桌子。再看門口,悟東、劉鬆、二虎b、裴勇、大義,還有寶坤這幫兄弟都沒進屋——屋裡頭坐著的都是大哥級彆的人物,這幫兄弟就往門口一站,一人叼根煙,有的靠著牆嘮家常,有的盯著四周瞅動靜,該守規矩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