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接著說冷延平這邊——他瞅著大慶,心裡頭也清楚,大慶在長春那絕對是有頭有臉的大哥,嘎嘎牛逼。
頭天晚上倆人擱一塊兒玩,不管是喝酒還是嘮嗑,都挺高興,氣氛也賊拉好。
等到第二天,冷延平就跟大慶說了:“大慶啊,這麼的,今天我就不跟你出去晃悠了。我之前不也跟你說了嘛,我在長春有個合夥人,這兩天我得跟他好好研究研究,把咱要辦的事兒定下來就完事了,你看行不?等我把正事兒忙完,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大慶一聽,立馬點頭:“妥了!老鐵,你在長春要是遇著啥麻煩,或者有啥事兒辦不明白,你就給我來電話!彆的不敢說,大慶在長春這塊兒,說話還算是有點分量的!”
冷延平也應著:“妥了,你放心,真有事我100給你打電話!”就這麼著,倆人互相客氣了幾句,就分開了。
冷延平這時候沒瞎晃,直接就去找楊君年了。
楊軍年當時在長春綠園那片,也是個能頂事兒的手子,挺牛逼的。
倆人一見麵,楊軍年對冷延平那叫一個尊重——為啥呢?因為冷延平當年在四九城北京)就嘎嘎有名,不光有名,還賊有錢;再加上楊君年心裡頭琢磨,四九城來的流氓,一般都有點背景,可不敢怠慢。
一見麵,楊軍年就趕緊說:“哥,你放心,咱要辦的事兒、要找的場地,都已經整好了,一點毛病沒有!”
冷延平點點頭,又問:“這麼的,我有個朋友,也是咱長春本地的,站前的於永慶,你認識不?”
其實楊軍年能不認識於永慶嘛,隻不過他跟於永慶走得不近,也就見著麵打個招呼的交情。
在於永慶眼裡,楊軍年還不夠那個段位,根本算不上一路人。
楊軍年聽冷延平提於永慶,也沒多搭茬,就順著說:“哦,於永慶啊,在火車站那片挺有段位的。”
他也沒多說彆的——那時候的流氓都這樣,不可能抬高彆人、貶低自己,誰都想在麵兒上撐著。
之後倆人就一門心思辦物流的事兒,前前後後忙了三四天,這事兒基本上也算落實了,差不多能落地了。
買賣定下來了,那肯定得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子,於是大夥兒就約著出來吃飯。
找的啥地方呢?就在桂林路跟前兒,義和路那塊兒,有個叫“五光十色”的夜總會。
你叫它夜總會也行,叫歌舞餐廳也中——那年代的館子都這樣,屋裡能吃能喝還能唱歌,最關鍵的是,等吃完飯把桌子一撤,丫頭們一排溜站那兒,連吃帶喝帶玩,一條龍服務,省得來回折騰,方便。
到了地方,楊軍年領了幾個兄弟,冷延平跟他們一塊兒往裡走。
你想啊,到夜總會來不找丫頭,那混個雞毛啊?肯定得叫上幾個陪著。酒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楊軍年跟這夜總會的老板也認識——這老板是個女的,叫李小如,二十七八歲,以前是某個大哥的女人,後來那大哥沒了,她就自己盤下這館子乾了。
不過咱得說句公道話,李小如這丫頭,氣質是真夠用,長得也漂亮,二十七八歲看著跟二十四五歲似的,小身材婀娜多姿。
她知道楊軍年來了,心裡頭明白,人家是來捧場子的,咋也得過來敬杯酒。
於是李小如推開門就進來了,楊軍年趕緊起身,指著冷延平介紹:“小如,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北京來的大哥,姓冷,冷延平!”
冷延平這會兒正摟著個娘們兒劃拳呢,吵吵把火的,一聽有人進來,才抬了抬腦瓜子。
這一瞅見李小如,當時眼珠子就直了,手都忘了往下放,愣了半天才開口:“你好,老妹兒,我叫冷延平。”
其實李小如對他壓根不感冒——冷延平本身個兒就不高,長相也就能算一般般,她過來純屬客氣。
伸手跟冷延平握了握,笑著說:“你好,冷大哥。”
就這麼一笑,可把冷延平的魂兒給勾沒了,抓著人家的手死活不撒開,那架勢跟怕人跑了似的。
李小如趕緊把手往回抽,打圓場說:“楊哥,今天你領冷延平大哥過來捧我場,我得好好謝謝你們。”
楊軍年趕緊接話:“小如,你記性真好,就說一遍就記住冷大哥的名兒了!”
這話一出口,旁邊人心裡都嘀咕:這不扯犢子呢嗎?裡外裡不到三十秒的事兒,咋的還能失憶了?還是記性就三秒鐘啊,誰能忘了?
李小如也沒接這話茬,拿起桌上的酒杯,對著冷延平舉了舉:“冷大哥,您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我敬您一杯,感謝您過來捧我的場!”
楊軍年也跟著起哄:“對,冷大哥,咱跟小如整一杯!”幾個人“當”地碰了下杯,把酒乾了。
敬完酒,李小如覺得也沒啥好嘮的,就說了句:“各位大哥,你們慢用,缺啥少啥隨時吱聲,等走的時候我讓後廚送個大果盤過來。”說完就準備轉身走——這事兒辦得明明白白的,挑不出一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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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小如這一走,冷延平直接落下相思病了。
剛才還跟身邊娘們兒又吃又喝又摟又抱的,這會兒卻嫌人家礙眼,推到一邊去,自己拿著酒杯琢磨事兒,魂兒都飛了。
楊軍年瞅著他不對勁,就問:“冷大哥,咋不喝了呢?剛才不還挺歡實的嗎?”
冷延平指了指門口,問:“剛那老板娘,就那女的,是這兒老板啊?”
“對啊!
她自己開的,”
楊軍年點頭,“咋的,冷大哥,你相中人家了?要是相中了,哥給你拉個線,保準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