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龍這話一說完,老尖子回頭一瞅——我操,真是周龍!這一下是真他媽不敢動了,渾身立馬就軟了,哆哆嗦嗦地說:“不動不動!我不動!”
周龍上前“啪”的一下拍在他後腦勺上:“你媽的,早這樣不就完了?”
手底下的兄弟立馬上來,“哐當”一聲給他戴上手銬,連拉帶拽就給整回了刑二大隊。
一進審訊室,周龍就亮出了老業務——往椅子上一坐,啥也不問,先不跟你說話。
屋裡燈光調得挺昏暗,兄弟們左一根煙、右一根煙地抽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老尖子,那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給老尖子瞅得渾身發毛,坐立不安。
憋了半天,老尖子實在扛不住了,抬頭說:“周隊,你想問啥就直說吧。”
周龍抬了抬手,身邊的兄弟“啪”的一下扔過去一根煙,老尖子趕緊接住,裹了幾口,煙霧順著嘴角飄出來,稍微緩解了點緊張。
周龍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想活嗎?”
老尖子立馬點頭:“周隊,你這話嘮的,我肯定想活啊!”
“想活,就給自己找條出路。”
周龍身子往前探了探,“活命的機會不是我給你的,是你自己爭取的,就看你主動立功的態度咋樣。要是立功態度好,興許還能有條活路,能明白我說的啥意思不?”
老尖子瞅著周龍,眼神裡帶著猶豫,又帶著期盼:“周隊,我就信你了!你跟我說實話,我要是往出撂,活的概率能有多大?”
“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周龍臉一沉,“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我抓你回去就已經足夠交差了,聽沒聽懂?你不說拉倒,帶下去!”
“彆彆彆!周隊,我說!我說!”
老尖子趕緊喊住他,“前一段時間,我跟寧軍一起乾了幾個案子!”
周龍挑眉:“哪個寧軍?”
“齊齊哈爾的寧軍!”
老尖子趕緊說,“我倆上北京乾的,但是沒掙著啥大錢,也沒啥太大的動靜,就是拿槍崩了倆人……”
“出人命了?”周龍追問。
“那倒沒有,就是給崩傷了!”
老尖子趕緊解釋,“在王府井乾的,我倆去搶劫來著!”他把北京王府井搶劫的事兒一五一十全撂出來了。
周龍聽完,接著問:“你覺得寧軍現在人在哪呢?”
“我……我不知道啊!”老尖子眼神躲閃。
“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周龍“啪”的一拍桌子,“你都撂到這份上了,還差啥呀?九拜都拜了,還差這最後一哆嗦?你把事兒都嘮成這個逼樣了,咱抓住他是早晚的事,你不說咱也能抓著,就是耽誤點功夫而已!但對你來講,這可是活命的關鍵,活與不活,你自己琢磨!”
他頓了頓,語氣更狠:“你不說,是想跟他講究?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沒你這麼乾的!聽沒聽見?你現在不說,之前的立功表現我一筆全給你抹掉!”
“周隊,你不能這麼乾啊!”老尖子急了。
“我咋不能這麼乾?”
周龍瞪著他,“你知道他在哪,還跟我倆溜傻小子玩呢?讓我們天南地北地瞎抓去?趕緊說!”
“我說我說!”老尖子嚇得一哆嗦,趕緊交代,“他在香坊幸福鄉呢,跟老於他們擱一塊兒呢!”
“這不就完了嗎?”
周龍一擺手,“走,帶他下去!”
轉頭就對手下說,“趕緊組織人手,去香坊幸福鄉抓寧軍!”兄弟們立馬行動起來,拎著家夥事兒就往幸福鄉趕。
寧軍兒今兒個正跟於大炮在飯店裡喝酒吃飯呢,推杯換盞的,聊得挺熱乎。
咱就說周龍這小子,為啥能在道上這麼牛逼?關鍵就是人家不管到哪兒,社會上都有眼線,而且一個個都挺雞巴厲害,消息靈通。
周龍琢磨著事兒,直接拿起大哥大,就給香坊的郭大北撥了過去,電話“哐哐”響了兩聲就通了。
“郭大北!”
周龍的聲音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勁兒。
“哎呀,龍哥!”
郭大北一聽是他,立馬變得恭恭敬敬,“咋的了龍哥,有啥吩咐?”
“你跟於大炮認識不?”周龍開門見山。
“認識啊,龍哥,道上的誰不認識炮哥!”郭大北趕緊應著。
“那寧軍兒你認不認識?”周龍又問。“寧軍兒我也認識!”郭大北回話挺利索,“他今兒個還找我要貨呢,我正琢磨啥時候給他送過去呢!”
“那正好!”
周龍立馬說道,“他現在跟於大炮在漁利大炮那家飯店吃飯呢,你趕緊過去!到那兒先給他打個電話,把寧軍兒單獨給我調出來,彆驚動其他人!”
郭大北心裡犯嘀咕,忍不住問:“龍哥,這是要辦他啊?”
“不該問的彆問!”
周龍嗓門一沉,“聽沒聽見?你就負責把他從飯店裡叫出來就行,彆的不用你管!”
郭大北不敢再多嘴,趕緊應著:“那龍哥,我咋跟他說啊?總不能直接說你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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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說那是你的事兒!”
周龍不耐煩地說,“我就一個要求,讓他從飯店裡出來,聽沒聽懂?”
“明白了明白了,龍哥,我指定給你辦明白!”郭大北趕緊點頭答應。
掛了郭大北的電話,周龍立馬帶著一幫手下,“哐哐”地就趕到了那家飯店跟前,把飯店團團圍了起來,一個個埋伏在暗處,就等著寧軍兒出來自投羅網。
另一邊,郭大北掛了周龍的電話,心裡直犯合計:這事兒整的,周龍要辦寧軍兒,我夾在中間也太他媽難受了,但龍哥的話又不敢不聽。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拿起電話,給寧軍兒打了過去。
“哎,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