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音樂室。幾個人隨意找了座位坐下。
魯曦則謹慎的把書包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長命看向沉默站著的陳軍毅,“陳軍毅同學,坐下說話吧。”
陳軍毅仿佛提線木偶般,隨著長命一個號令一個動作的坐了下來。
長命看向他,“說說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欺負你的人到底是誰?你今天拿著刀上學……他們今天晚上還會出現?要求你去見他們?你沒有報警?”
陳軍毅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苦笑了一聲,“報警又有什麼用?”
他看向在座的少年,苦澀的說道,“他們曾經和我是一個學校的。
我上小學時,爸爸因為礦上的塌方事故,再也沒有回來。
我和媽媽相依為命。
爸爸生前並不受奶奶的待見,他死後,礦上給的撫恤金被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奶奶,一半握在了我媽的手裡。
奶奶數次討要都被媽媽拒絕了,媽媽解釋說這是留給我上學的錢,不能動。
奶奶要了好幾次都要不到,闖進屋子裡搜也沒有找到,便發了瘋一般把我們趕了出來。
媽媽因為生我時受了大罪,身體一直不好。也因為沒有上過學,隻能靠去廢品站賣廢品,賺一點辛苦錢。
我們兩個就這樣,靠著街坊的幫助,勉強的安頓了下來。”
他黯然的說著自己灰暗的過往,隻覺得人生為什麼這麼苦,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解脫?
“我磕磕絆絆的上了初中。這些年物價飛漲,當年本就不多的撫恤金在被奶奶拿走一半後,幾乎維持不了我們的生活。
媽媽不得不起早貪黑的撿廢品賣錢,我也努力的學習,想要讓媽媽不要擔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班級裡有幾個同學一直都欺負我。
最開始隻是偷偷在我書桌裡塞死老鼠。在我的杯子裡放蟲子。我都忍耐了下來。
可是,他們越發的變本加厲。
把我的書包扔進水裡,把我的衣服扔進廁所。”他黯然的說道。
長命聽的眉頭緊鎖。
要知道,現在普通學校,那可都是旱廁!
“再後來,他們和高年級的學生勾結在一起,是一個叫李金龍的混混。
他們就開始勒索我。我怎麼會有錢?他們勒索不出什麼,就開始打我。
我報告了老師。可是他們被老師批評時承諾不會再犯,轉天卻更加變本加厲。
我也報警過。可是警察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隻是讓他們賠了幾塊錢醫藥費。”他苦笑。
所以,這次他根本就沒有報警。
報警有什麼用?
報警要是有用,他過去三年受過的苦又算什麼呢?
“高三畢業,那個李金龍就輟學了。
我因為成績,被學校特招。終於不用和他們那些人在一個學校了。
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噩夢。沒想到卻被當年欺負我的一個同班同學看到,告訴了李金龍。
昨天長命同學送了金筆給我。我覺得這樣貴重的東西,放在宿舍裡不妥,也想回去給長命同學拿一本書當做謝禮,就和宿管老師申請臨時回了家。
沒想到,他們已經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了好幾天。
用繩子把我的車子絆倒。打了我,還把長命同學送的金筆也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