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金光,落在尤金新綴了公爵金章的胸前。
他剛應付完第三波前來敬酒的貴族,指尖還殘留著香檳的涼意,就見費德爾穿過人群朝他走來——新任高盧國王的金線刺繡禮服在暖光裡泛著柔和的光澤,那張剛戴上王冠不久的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喜意。
尤金看清了來人,隨後柔軟了神色,他以手撫胸,笑著行了一禮,“陛下。”
為了今天的一切,他行禮行的心甘情願。
羅伊陪在他的身邊,和他一同行禮。
費德爾一世對羅伊點點頭,隨後笑著扶住尤金的手臂,將他親昵的扶了起來。
羅伊的後槽牙忍不住磨了磨,要不是他清楚對方和自家心肝兒沒啥友情之外的東西,他真的想要和對方來一場決鬥!
尤金半點不覺。
今天的費德爾一世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對著費德爾一世笑的陽光。
“封地的事,”費德爾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狡黠的笑意,“我找了司法部的人翻了之前的舊章程,勉強能算個‘名譽封邑’。盧爾河穀,怎麼樣?”
尤金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這是費德爾能做到的極限——在這個連王室存在都需要憲法特殊注解的年代,“封地”兩個字本身就像個不合時宜的笑話。
盧爾河穀……世人皆知的高盧花園之地。隻看它光城堡就大大小小超過300個,就知道當地的地理位置有多麼優越,又是有多得貴族喜歡了。
他於是也壓低了聲音,“我很喜歡,陛下,我真是沒有想到。我好感動。你不知道,當你宣布那裡成為我的名譽封邑時,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隻是掛個名。”費德爾的耳尖有點紅,像是怕他覺得不夠,又補充道,“不過我在科西嘉旁邊有個小島,是我祖母留給我的……”
他轉過身,接過侍者適時遞過來的文件夾,微笑著把他遞給了尤金。
尤金為他話裡的含義驚呆了。
他呆呆的接過了費德爾一世微笑著遞過來的文件,“給我的嗎?”
菲德爾一世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連眼尾都笑出了爽朗的褶痕。
在這個他人生中最痛快的日子裡,他願意讓他忠實的朋友開心些,再開心些!
他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樣,銘記住這個日子,這個對他們有著非凡記憶的日子。
現在,看著尤金領悟到話裡含義,驟然亮起的眼睛,費德爾直直望著,‘真好,他相信,今天對於他們兩個,都是具有無比紀念意義的一天了!’想到這裡,他笑容更盛了。
尤金拿著文件夾,立刻把它打開。
科西嘉島旁邊嗎?地中海裡的小島!
他粗粗掃過文件上的島嶼轉讓協議,來不及細看,就又合上了它。
他雙手緊緊抱著文件夾,眼睛亮亮的看著費德爾一世,“費德爾~我會永遠記住今天的。
我好幸福。我想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時刻了。我現在有滿心的喜悅和感激的話,想要說給你聽。
我的心告訴我,它已經迫不及待了。”尤金已經顧不上自己聽的臉色扭曲的愛人,隻一味向費德爾發送自己的情感光波。
“天啊,今天我的待遇簡直好的難以置信。”費德爾一世哈哈大笑。他真是覺得暢快極了。
尤金眨了眨眼,也笑了起來,“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指控。”
費德爾連忙搖頭,“不!不!這隻是我在表達自己的感受,我覺得非常幸福,你呢?”
羅伊聽不下去了,不過自覺比他更受刺激的,是多明尼克。
哪怕是慢對方一步,他也沒打算放棄和尤金和解。
哪想得還沒有到跟前,就聽到了這種讓他要渾身起疹子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