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朋友語氣裡感慨多過疑問的試探,尤金隻是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骨瓷茶杯的描金紋絡,“這是一個秘密。
關於自己接下來的布局,他半分沒有多談的意願——那些盤踞在腦海裡的商業版圖,沒必要拿出來當作閒談的素材。
他隻是偏過頭,笑眯眯地望著對麵的派翠西亞女士,湛藍色的眼眸裡盛著細碎的光,“今年的生日,我打算在蘇克蘭的克裡米亞經濟特區度過。
利維特家族的二公子,班傑明.利維特在那裡開了一家賭場。據說穹頂是用施華洛世奇水晶拚成,在燈光下仿若星河,我很感興趣,打算借著這次生日過去看看。”
博彩業大亨利維特家族的二公子班傑明.利維特——gui1881的副總裁?派翠西亞迅速想到了尤金站台的理由。
交情匪淺啊。真是讓人羨慕。更讓人羨慕的是這個家夥親兄長據說在去年出了大事,已經提前退出了競爭者序列。班傑明.利維特,板上釘釘的繼承人!還有這樣身份尊貴的朋友肯為他新建的賭場站台,真是一個幸運的家夥!
“在他的賭場開生日宴會嗎?這真是一個奇妙的想法。盧瓦爾公爵的生日宴會,施華洛世奇鑲滿穹頂,這一切聽起來真是讓人向往。”派翠西亞捧場道。
隨後,這位優雅的女士微笑著問道,“那麼,請問我能否有此榮幸,參與到這次盛會中來?”
尤金聞言立刻撫掌而笑,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當然!這正是我所期待的。請柬稍後我會讓管家親自送上門,您務必賞臉。
不過……”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微微蹙眉,像是才想起什麼要緊事,
“生日宴會不在紐曼,當天來回根本不現實。你的大都會藝術館慈善舞會……”
他沒把話說完,但派翠西亞顯然明白他的顧慮——今年的日子實在太不巧,五月份的第一個周一,正好是5月2號,距離尤金的生日宴會隻隔了一天。
也就是說,舞會正好撞上尤金生日宴會的第二天。
可是出乎尤金的意料,麵對他的擔憂,派翠西亞非但不憂慮,反而笑的越發暢快,
隻見眼前優雅端莊的女士微笑著說了一句,“老娘不乾了!”
尤金一時間覺得自己幻聽了。
這麼豪邁的話,真是對麵那位優雅的女士說出來的嗎?
尤金懷疑人生的小表情頓時逗笑了派翠西亞。
她笑眯了眼睛,補充道,“今年的慈善舞會主理人是安娜.溫圖爾。我已經正式卸任,以後不再負責相關事務了。”
安娜.溫圖爾?尤金回憶了一下這個耳熟的名字。
隱約間,他好像記得這個女人明年才會成為紐漫大都會時尚晚會的負責人來著?
“怎麼不繼續做下去?你主持的晚會讓我印象深刻。”尤金誠懇的說道。
派翠西亞.巴克利簡直要對天翻一個白眼,“我當然是最好的!可是,當紐漫多了一個在五月一日慶祝生日的盧瓦爾公爵之後,一切都變了!”
尤金抿著嘴笑出了小酒窩。啊,為什麼?他是無辜的,為什麼會有一種乾壞事的負罪感?
派翠西亞憤憤道,“你是沒體會過那種焦慮,”
派翠西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裡滿是控訴,“一想到今年的大都會舞會,正好排在你生日宴會的第二天,我就覺得眼前發黑。
老娘今年不乾了!”
尤金輕咳一聲,拿起桌邊的茶壺,殷勤的親自為派翠西亞女士添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紅茶。
隨著紅茶顏色美麗的茶水輕輕注入描金骨瓷的茶杯中,派翠西亞女士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