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cue的江少抬起頭,和季明對視了一眼,隨後,有些不敢直視的轉開了視線。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混的那個圈子,也有幾個大院子弟。可是人家拿他哪裡是當兄弟,那是當提款機!
他也在一些場合見過季明。
季明……他心中重複這個名字,酸澀難言。
憑什麼呢?他在一群人中是一個錢包、跑腿般的存在。
哪怕心裡再不甘,為了前途,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為家裡出力,他也忍了,假如他不知道季明的話。
季明在盛京城他們煤省子弟的圈子裡是個神話。
彆的煤省子弟上京,彆管他們在地方上到底有多麼的得意,上了京城都得彎著腰。
是個芝麻大的官都可以打著官腔說那麼兩句。那些二代三代們,更是拿他們當個樂子。
拿他的那個圈子來說,吃飯時想不起來他,吃的差不多了把他叫去的結賬的時候,數不清已經有了多少回了。
甚至還有叫他幫著去酒店開房的!
他甘心嗎?他隻是沒辦法。
他以為這是他們這些煤老板子弟的宿命。被敲詐、被勒索、被不當一回事。
不過,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隻能祈求當一條人家入眼的好狗,保證他們一家子在煤省順順當當,有靠山。
哪想得,和他差不多時間進京的季明,和他們的待遇卻天差地彆。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對方時,是在一家私人會所裡。
那是號稱京城第一的頂尖私人會所。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高檔、那麼講究的地方。
他去那裡是被一群“好兄弟”叫去善後的。
那群畜生放著會所裡的公主們不要,硬是不顧人意願,輪了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為了不出麻煩,大晚上的把他叫過去,給那個看起來都已經有些精神錯亂的受害女生一筆善後費用。
他麻木的乾著龜公一樣的活,從包間走到大廳時,就見那私人會所裡一向長袖善舞的女經理於經理,躬著身體,畢恭畢敬的送季明和另外幾個少年出了會所,並在離開前雙手將會員卡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季明手上。
他眼尖,清楚的看到了那張卡,那不過隻是一張最低級的銀卡罷了。是他也有的銀卡罷了。
然而,即使他有這張銀卡,也從來沒有享受過於經理如此恭敬甚至諂媚的對待。
正思考著的時候,那於經理已經將客人送走後扭轉回頭,
在看到他時,微微一個微笑頷首,隨後,就毫不停留的向著電梯走去。
當然,作為會所的經理,她自然也不需要對自己如何恭敬,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銀卡會員。
可是,憑什麼?季明憑什麼?
一開始,他隻以為是季明身邊那些人的威懾。但是,隨著他在盛京城和季明的圈子有了一點點交集之後,他才明白,原來命運是這麼的不公平。
他的圈子裡麵,那些子弟遠遠稱不上什麼大員之子,卻可以肆意對他呼來喝去。
而季明,竟然攀上了盛京城裡鼎鼎有名的,太子黨般的核心圈子。
那裡麵的幾個,父親甚至祖父皆是能量通天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