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老王像往常一樣拉著貨出發了,車子繞到了這麼個地方,算是閻村的,倒也能算,畢竟閻村裡麵有條柏油路是村裡自己修的,可外圍這條路雖然也圍著閻村,但它是湛江市政府撥款修建的,界限就挺模糊,也沒個明確界定。
而且這路也不寬,當年是為了防汛、泄洪臨時修起來的。
老王開著車往這路上一走,“嘎巴”一打開遠光燈,整條路上車特彆少,車載小磁帶裡還放著歌,“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哥哥我岸上走”,老王心情還挺不錯,照這速度,可比預計時間,最少能提前2個小時到達目的地。
可再往前開了一段,離老遠就瞧見燈光一變,兩台車橫著就擋在馬路中間了,那肯定過不去。
老王趕緊“哢”地一腳刹車踩下去,大車“嘎吱”一聲,刹車都踩得嘎嘎直冒煙了,這才算是停下來。
老王跑大車這些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心裡想著,這在南方怕是遇到車匪路霸了,當下就警惕起來,趕忙把副駕駛上的一個大扳手,攥在了手裡。
仔細一瞧,車前麵站著八九個人,年齡大多二十來歲、三十來歲的樣子,穿得那是土不土洋不洋的,反正看著就不像是正經種地的農村人。
有幾個人手裡還提著砍刀、鎬把子,有的提著南方特有的那種大鐵釺子,老長了,也不知道是乾啥用的。
胳膊上還戴著紅色袖標,上麵寫著“閻村護路隊”幾個字。
這幫人拿著鎬把子就過來敲車窗玻璃,嘴裡喊著:“哎哎哎,下來,眼瞅著過不去,還在車裡裝呢,下來,下來!”
老王一瞅,這往後退也退不了,往前開也開不動,沒轍了,隻好從車上下來了,陪著笑臉問:“師傅啊,這咋回事兒啊?”
對方一聽就罵道:“啥他媽咋回事,來來來,交費!”
老王納悶地問:“交費?交啥費呀?以前我也開車走過這兒,也沒說要收費呀。”
那人不耐煩地說:“操,你他媽還說以前呢,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們這些車偶爾從這兒過一趟,咱也就算了,無所謂了,現在你們走得太勤了,這是誰的道,這是咱們村上自己的道,你們他媽這麼來回壓,壓個兩天半,這路不得被壓壞了,收你們費那是正常的,將來這路壞了咱們還得花錢重修,這錢你們不出誰出?”
老王一聽,心裡明白跟這幫人也強不起,瞅著他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心裡合計著這幫人肯定不會少要,最少得要個一百二百的吧。
老王尋思著,行啊,出門在外的,破財就當擋災了唄,不管是一百二百的,給了就能走,畢竟跑這一趟活,咋也能掙個兩千三千的,就當少掙點了。
這時候老王就問,兄弟,那你看多少錢呢?
對方就問:“要不要票啊?”
老王說:“不要,還要啥票子!!
算你識相,不要票子,給2000吧,拿錢!”
老王一聽要交2000塊,頓時瞪大了眼睛,趕忙說:“哥們兒,你說多少?不要票子還得交2000啊?這是不是有點多了呀,哥們兒,咱這養家糊口的,跑這趟車可不容易,我這一趟都不一定能掙上2000,弄不好還得賠點。”
這帶頭的叫吉赫,說是閻村的吧,其實也算不上真正的村裡人。
他看著這條路車越來越多,就琢磨出這麼個“生財之道”,打著村委護路隊、閻村的旗號,召集了一幫村裡那些懶漢,天天啥正經活兒都不乾、也不下地,一個個吊兒郎當的,跑到這兒來收費。
要說閻村的領導知不知道這事兒呢,其實是知道的,可對吉赫這種滾刀肉,村乾部一般也沒轍呀,根本整治不了他。
他在村子裡那就是胡作非為,東家的雞被他偷吃了,誰家的狗也被他偷走了,啥壞事都乾過。
雖說被警察處理過幾次,可從裡麵一出來,依舊我行我素,根本不當回事兒,進看守所改造對他來說都習慣了。
村裡的老百姓那是恨得直咬牙根兒,可就是拿他沒辦法,就連村長也對他沒招,這種無賴,你要是不讓他乾這事兒,他就跑去你家蹭飯,一到飯點就上門,誰受得了啊。
這時候老王繼續解釋說,掙不了這麼多錢,吉赫一聽,立馬瞪起眼,扭頭罵道:“你他媽掙多掙少的,跟我嘮這個乾啥呀,跟我有啥關係嗎?你他媽從我這路上過,壓我的路了對吧?走我的路,就得給我交這個錢。”
老王一瞅這架勢,尋思著說:“那這麼的,大兄弟啊,我不走了還不行嗎?我繞個道。”
吉赫不屑地說:“繞道?那得多走幾百公裡,那你咋整?”
老王心裡想著:“我操,我多走幾百公裡,油錢也用不了2000啊。”
想著就轉身準備上車了。
結果吉赫一下子伸手就薅住了老王的脖領子,罵道:“哎哎,你媽的,你說啥玩意兒?”
老王趕忙說:“我回去還不行嗎?”
吉赫冷哼一聲:“行,你回去也行,你得給我交錢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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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急了:“哥們兒,你這就有點欺負人了吧?我不走了,咋還得交錢呢?”
吉赫扯著嗓子喊:“我欺負你啥了啊?你他媽咋來的?飛過來的呀?你是不是瞎呀,前麵這段路你沒壓著?再說你回去再掉頭是不是還得壓,我收你1000都收少了,你知道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