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洪斌那可是年輕氣盛,手底下猛將如雲,正處在往上爬台階的階段,那上升的勢頭老猛了,能在乎你孟祥生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孟祥生這邊,也接到信兒了,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劃拉劃拉,湊了能有七八十號人,這人數也不算少了。
可要知道,找人辦事那不得舍得花錢,可孟祥生這人摳,那是真摳,給他爹媽買碗豆腐腦,他得自己喝半碗,剩下半碗還得拿回去,就摳到這份兒上了,錢進了他兜裡,想讓他往外掏,那簡直就是要他命,所以說這貨沒格局,壓根兒就當不了老大。
再看洪斌這邊,那可是調兵遣將,兄弟們一聚齊,100來號人,再加上喬勇他們又帶過來三十來號人,而且還找了那些跟自己關係不錯的社會上的人,來一個人當時就給拿30塊錢,那在當時可相當於倆月工資了,絕對是天價了,洪斌這打仗是真舍得花錢。
把花錢雇來的兄弟加到一塊兒一瞅,200多人,這仗還沒打,實力的天平其實就已經傾斜了,咋看都是洪斌這邊穩勝了。
等到第二天,雙方約在了采石場,那隊形“啪”的一下全拉開了,一字排開,跟下餃子似的。
孟祥生這小子也是個狠茬子,一點兒都沒在乎,也沒覺得自己人少就慫了,心裡還想著:“你們雖然人多,可我這邊都是敢打敢乾的兄弟,人多頂個屁用,等雙方一打到一塊兒,哐哐幾刀下去,那些來站隊的、來看熱鬨的,不得都嚇跑了呀。”
他是這麼尋思的,可沒想到,真動手的時候,倆人先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孟祥生拿手一指洪斌,扯著嗓子喊:“洪斌,你他媽給我記住,以後在濟南有我沒你,有你沒我,今天我要不收拾你,我他媽就不叫孟祥生。”
洪斌這邊根本沒廢話,“哢啷”一下子把槍刺拽出來,大喊一聲:“上!”這幫兄弟“嗡”的一下子就衝上去了,200多人提著刀往上衝,那氣勢簡直就是滔天之勢。
孟祥生那頭回頭瞅了一眼自己那幾個老弟,像邵逸夫、四毛啥的,喊了一嗓子:“上,瞅啥呢!”這幫人“呼啦”一下子也衝過去了,雙方這就纏鬥到一塊兒了。
可等動上手、交上手了,孟祥生發現不對勁了,咋的呢?自己這幫兄弟像四毛子他們確實挺猛,可洪斌那幫兄弟,像小子折子、積磊、超子,還有那個老狗,一個個打仗都跟不要命似的,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身上讓人砍了好幾刀,瞅都不瞅,那片柳子往血裡一蘸,“我操,你敢砍我”,跟瘋子似的,打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這一看,這仗還打個屁呀,打不了了,首先人家比你人多,氣勢還壓你一頭,還咋打?
孟祥生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也看明白了,離老遠就喊:“洪斌,洪斌,你要是個手子,咱倆單挑,誰他媽輸了,誰都滾出濟南,聽沒聽見,彆讓這幫兄弟在這兒賣命了,咱倆單挑。”
那洪斌可是練武出身,整個濟南能打得過他的可沒幾個,能上你這當嗎?瞅著孟祥生,拿刀一指,罵道:“你媽了個逼的,你小時候是不是得過腦炎呐?收拾你分分鐘的事兒,我他媽還跟你單挑,我挑你媽,兄弟們,給我往死裡乾呐!”
那現場剁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啊,孟祥生不少兄弟一看,這仗沒法打了,一麵倒了,還打啥呀,順著道就開始跑了,沒跑了的讓人砍得晃晃蕩蕩的了,那場麵,亂套了。
孟祥生這一夥人被圍在當間兒,他和身邊那幫大兄弟,那伸手都挺厲害,動作挺麻溜的。
就看他們拿著大砍刀,“唰啦”一下就劈出條路來,那真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呐,把刀往血裡一蘸,嘴裡喊著:“我操,我去,你媽,我操!”
洪斌那兄弟在那擋著,這一刀下來,對著肩膀,“嘎嘎”一聲,那膀子雖說沒給卸下來吧,但也夠嗆。
他們在那掄著刀拚殺,可人身後也有人,這邊剛掄著刀,那邊槍刺也拽起來了,照著他們“噗噗”地紮,他們也被紮得夠嗆,那場麵,彆提多狼狽,被人打得是節節敗退。
不過他們好歹殺出了一條血路,可孟祥生的大兄弟龔立偉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洪斌這夥人給圍上了。
他們在那跑呢,龔立偉邊跑邊喊:“生哥,生哥!”
孟祥生一回頭,就那麼一瞬間,龔立偉就被淹沒在刀光劍影裡頭了,二十來個人圍著剁他一個,那是啥場景,眨眼間就給砍得沒動靜了。
孟祥生這邊狼狽地逃竄,跑回自己老窩了,一到那兒,身邊這幫兄弟基本上個個都掛彩了,呲牙咧嘴的。
他心裡一盤算,就把電話打給自己的大哥了,他這大哥是拆遷辦的戴文利。
電話一通,孟祥生就說:“大哥,你是不是在辦公室呢?
咋的了?
我他媽讓洪斌給算計了,咋整啊,這麼的,咱們利用一下白道關係唄,你那邊拖拖人,整他一下子,不整他,我在濟南可待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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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利一聽就來氣了,“我他媽的,真的啊,小生啊,你他媽就不聽我勸,我早就跟你說了,彆跟洪斌正麵剛,你他媽就是不聽,我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白道,你尋思啥呢,白道你也整不過人家啊,人家身後背景可老大了,我告訴你。”
孟祥生趕忙說:“大哥,你不能說不管我了吧?那我咋整啊?”
戴文利無奈地說:“我說不管你了嗎?你說你咋不聽話呢?這麼的,你先出去躲躲吧,我這邊給你拿錢,你上南方先避一避,你要是不走,在濟南,洪斌抓著你,你他媽必死,你那個兄弟龔立偉,我告訴你,讓洪斌他們給砍沒了,能不能聽明白,這可不是跟你鬨著玩的。”
就這麼著,孟祥生從濟南跑路了,一跑就是好幾年。
一直到後來,許東濤把洪斌給掀翻了,這許東濤成了濟南的一號人物了,戴文利呢,也從拆遷辦主任變成建委的一把手了。
戴文利把電話一拿,打給孟祥生:“喂,在外麵過得咋樣?”
孟祥生說:“啥呀,大哥,能咋樣,不好唄。”
戴文利說:“行了,也彆委屈了,苦日子算熬到頭了,回來吧。”
孟祥生問:“咋的,洪斌不找我了,這事咱擺了?”
戴文利哼了一聲:“哼,還擺啥呀,擺雞毛,洪斌讓人給打沒了,回來吧。”
孟祥生一聽,“行,我知道了,那好了,大哥,我盼這一天可盼太久了,我明天就往回走。”
等他回來,這貨那真是睚眥必報,心眼兒就這麼小,以前幫著洪斌打他的那些人,現在好多都成社會大哥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他可放不下,都記在心裡頭。
他帶著自己兄弟四毛子、侯勇、邵玉夫、楊華,五個人拎著四把刀,就來到範思印開的那個洗浴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