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那公交司機,這下可完了,“我操!我這今天出門沒看皇曆,這他媽不完了嗎?壓死人了”,他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一下車,臉色都青了。
等走到跟前一看,“哎呦,我的媽”,自己腿一軟,“咕咚”一下就坐到地下了,咋的了呢?心算是落下來了,一瞅人沒咋地,沒壓著,二地主的腦袋還在那躺著呢。
這邊三孩也是後怕,心裡想著“這你說的,多大仇多大怨,這一腳踹出去,要是給壓死了,那自己這心裡一輩子都得不得勁”。
這邊二地主緩了緩,“啪”的往起一坐。
再看那邊,兄弟們還在那乾呢,又是摳又是打的,打得那叫一個熱鬨。
三孩一瞅,伸手把二地主使勁兒拽起來了,然後喊了句“還乾不乾呐?”
二地主一聽,扯著嗓子喊“都彆打了,彆打了,彆打了,彆打了”。這一喊,兩邊的人都愣住了。
有的腦袋被打得嗡嗡的,跟放鞭炮似的,後背讓人砍了一下子的,胳膊打得都快骨折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兩邊的人這就都鬆開了。
再看那些保安,被乾得那叫一個慘,那保安不都穿個灰色衣服嘛,那年代,裡邊還紮個紅色的領帶,這領帶被扯得一條子一條子的,襯衫也裂開了,帽子都給打丟了,那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往那一站,還硬裝牛逼,這場景,大夥就自己腦補一下子吧。
但是說二地主這人,那絕對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兒,這時候三孩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三孩那一下子,他這腦瓜都得被車給壓廢了。
二地主就說:“行,哥們兒,啥也不說了,謝啦。”
說著就把手伸過去了,那可是真心真意的,“啪”的一聲,倆人就緊緊握了握手。
然後二地主又說:“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金貴啊,金貴,你給我過來。”
就把陳金貴給叫過來了,接著說:“這事拉倒吧,聽沒聽見,大哥我說話算數,就這麼著了。”
這邊一合計,說:“這麼的,咱們出去吃口飯去,行不行?”
說完就把湖南幫那幫兄弟都給安排回去了。東北那幾個沈陽的,還有長春的這幫人,就在跟前找了個燒臘店,啥燒鵝呀,烤鹵子之類的東西,一進屋,“啪啪”的就往屋裡一坐,在這附近來講,這館子也算挺牛逼的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這時候大家相互之間都已經挺了解了,而且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二地主一個勁兒地在那念叨著謝謝三孩的救命之恩。
三孩也挺實在,就說:“哥們兒,啥也彆說了,瞅一眼,陳金貴也不記恨咱們了,都彆鬨了。”
陳金貴也趕忙說:“哎,不用不用,咱現在不都是哥們兒了嘛,江湖人、社會人就這麼回事兒,昨天還你死我活的,今天坐一塊兒,把話嘮明白了,把疙瘩解開了,那就是好哥們兒,就是好朋友。”
大夥在這吃吃喝喝的也都差不多了,這時候三孩瞅了一眼劉放,說:“兄弟??
咋的,鐵子?
我有點事兒,我還沒太明白。”又接著說:“你咋整的呀?咋跑這邊來混了呢,咋還跟那幫湖南人攪和到一塊兒去了呢?”
劉放一聽,趕忙說:“哎呀,我操,三哥,來來來,咱先整一口,來來來,玉哥,來來來,整一個,來來來。”
說著就把杯子一抬,“咣咣”的,大夥就碰了碰杯。
他們就在大廳裡麵吃飯,那飯店裡人來人往的老廣可多了,知道不?沒幾個在這燒臘店裡這麼喝酒的,人家都是買完了就打包,或者在那坐著吃完就走了,要麼整點兒燒臘,再整點米飯,或者弄點兒小零食啥的,吃完就撤了。
哪有像他們這樣的,大晚上的在這兒打白酒,“咣咣”的碰杯,那喝得五迷三道的。
就連那老板和老板娘都在那瞅著呢,心裡想著:“我的媽呀,一會兒彆喝大了,再打起來吧。”
人家這麼想也沒毛病,為啥呢?你看他們一個個往那一坐,大夏天的,熱呀,都光個大膀子,那身上描龍畫鳳的全露出來了,一瞅就不是啥好人呐,像流氓似的。
而且這幫人說話那嗓門老大了,在這塊吵吵巴火的,挺正常的,人家害怕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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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放又接著說:“哎呀,三哥,啥也彆說了,我剛來廣州的時候,那可真是,我都沒個落腳的地兒,被人乾得跟個傻麅子似的,手裡也沒錢呐,咱也乾不了正經活兒,也乾不了那精細的活兒,咱也不能去搶劫啥的呀,實在是沒招兒,你說那時候到誰那塊說我去看個場子,或者說我到你家收點兒管理費,那不扯犢子嘛,那跟明搶有啥區彆。正好那時候,就碰著張立軍了,說句實在話,他對咱們還算行。然後這一陣子,對我也挺信任的。像咱在石牌村這一塊兒,基本上大事小情我都能管管!雖說掙不著啥大錢吧,但咱哥幾個吃喝住啥的,那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還得說那句話,哪兒好也沒家好,對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都是有緣由的。
這邊二地主就把在沈陽和平西塔打仗那事兒,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三孩在旁邊聽著,一個勁兒地點頭,那真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了。
二地主就又開口問了:“三哥,那你是因為啥呀,咋跑到這邊來了?是過來就想單獨掙點錢呢,還是跟我一樣,也是有啥事兒。”
三孩聽了就笑了笑,心裡想著自己身上確實有點事兒,可哪能說呀,總不能說“我在長春把彆人給打沒了,把人打死了,現在整個吉林省都在通緝我呢,沒招了,跑這來躲著呢”。那得虎成啥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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