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走過去,拍了拍石碑,心裡想著:“以前兄弟在一起還能摟摟肩膀,現在就隻能拍拍這墓碑了。”
嘴上說著:“老二,你放心,你在這邊不會孤單的,隔三差五的,咱就過來找你,陪你喝一口。”
這祭祀的事兒都辦完了,可大夥始終沒能從那憂傷和悲傷裡走出來。
畢竟這兄弟之間感情太深了,這一緩神兒,將近小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慢慢的,大夥腦子也回過神來了,開始尋思老二當初是咋被譚龍那夥人抓走的?
這一回想,就跟倒放電影似的,一下子就想起事兒來了,想起誰了呢?就想起那天常燕來電話管借錢,然後讓去送錢,二地主是替去交這個錢,然後就出事兒了。
大夥心裡琢磨著:“肯定跟這娘們兒有關係,你媽的,抓她,這逼娘們兒,我他媽得整死她!”
寶玉“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那臉色彆提多難看了。
三孩一看,怕寶玉衝動乾出啥出格的事兒來,畢竟那常燕不是懷著六甲了嘛,不管咋說,孩子那可是無辜的,真要是把她給紮死了,那孩子可咋辦呢?
三孩趕忙勸道:“寶玉,寶玉唉……”
寶玉扭頭瞪了一眼,劉鬆他們一幫人也都趕緊圍過來,喊著:“玉哥,玉哥。”
寶玉一甩手,罵道:“滾犢子,都給我起來!”
說著就把五連子給拽出來了,“當”的一下子,對著天棚就開了一槍,把天棚乾出個窟窿來,紅著眼珠子喊道:“你媽的,那是我兄弟,今天誰都彆攔著我,聽沒聽見?誰攔著我,我今天六親不認了,誰攔著我,我他媽打死誰,聽沒聽見?”
三孩一看這架勢,也急眼了,說道:“來,寶玉,來,我他媽攔你,你打死我吧。來,往這兒打,往這兒打呀,你媽的,你是瘋了啊,是不是瘋了?咋的也得等孩子生下來吧?
走,抓她去,咱先抓她去。”
這麼一說,大夥也都回過神了,一窩蜂地就奔著石牌村悠悠發廊那邊衝過去了。
在悠悠法廊那一塊兒,有不少站街女,都在中路這塊攬活。
她們就在樓上租那種小房子乾活,就說那四室一廳的房子,裡麵能塞他媽十個人或者二十個人,一人就隔出個小旮旯,跟蒼蠅間似的,屋裡頭啥也沒有,就一張床,衛生間還都是公共的。
一夥人風風火火地往這邊趕來,到了地方,還有那些個小馬仔,還有小雞頭啥的,在那瞎晃悠呢。
一瞅見來人了,趕忙打招呼:“哎呀,三哥來了,哎呀,玉哥來了呀。”
這哥幾個也沒管那個,就奔著樓上跑去了。
到了樓上,一腳就把那房門給踹開了,我操,屋裡頭正有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在那辦事兒呢,那男的累得呼哧帶喘的,這門突然“當”的一聲被踹開,嚇得那汗“唰”地就下來了,人都給嚇懵逼啦!。
那男的一瞅,心裡尋思著,這他媽不會是來抓嫖的吧,再一仔細看,這幫人手裡拎著的是片柳子,心想著,警察也不能拎著砍刀出來抓嫖啊,多大點兒事兒,還至於砍兩下子呀,趕忙喊著:“大哥,大哥,這是你媳婦還是咋的呀?大哥啊,要不我賠倆錢。”
寶玉和三孩可沒搭理他,他倆一瞅那女的,就問:“我問你常燕呢?”
那女的嚇得哆哆嗦嗦地回著:“大哥,長燕都走了一個來月了,真的,我一點沒瞎扯,這屋現在我租著呢,真的,要不讓我擱這住,我就換個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呀,走的時候,她跟誰也沒說。”
哢哢哢哢,大夥從樓上就下來了。
這時候,那個雞頭小飛就湊上前去,討好地說:“三哥,這是咋回事兒呀,您過來跟我說說唄。”
三哥瞅了他一眼,說道:“小飛,我告訴你,你這幫姐們兒,還有你身邊那些哥們兒朋友,都給我聽好了,這個叫常燕的,肯定還在這圈子裡混,還得接著乾這活兒。記住了,誰要是能把常燕的地址給我找著,能把這人給我找到,我就給他拿五萬塊錢,聽著沒?”
小飛一聽,趕忙點頭哈腰地應著:“行行,三哥,您放心吧,這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得明明白白的。”
就這麼著,這一幫人就在道上開始到處打聽,找這個常燕。
有的兄弟就挺納悶兒,問:“那為啥非得抓這個娘們兒呢?”
旁人就回著:“你說這娘們兒可恨不?寶玉以前可幫了她不少回,三番兩次的,那時候寶玉還不咋認識她呢,也沒少幫她的忙,就瞅著都是東北老鄉的份兒上。可這娘們兒不實誠,你知道不?她一旦沾上那點兒小快樂毒品的意思),那可是連自己爹媽都能賣了的主兒呀。
二地主早都看清她是啥人了,可寶玉心軟呐,她沒事兒就來坑寶玉,今天借三千,明天借五千的,你看看,寶玉最後還給她拿了五千塊錢呢,結果呢,就因為兩千塊錢,她把二地主都給賣了。你說這種人可恨不?她明知道寶玉他們這幫人是乾啥的,跑江湖的、混黑道的,她心裡能沒數嗎?她也能看出來是流氓配馬子那回事兒,她能不明白寶玉他們找她是乾啥呀,就算不說整死她,那也是尋仇要揍她一頓,她乾那事兒能沒事兒嗎?所以說抓她那是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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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常燕這會兒已經不在廣州了,跑哪兒去了呢?跑到汕尾去了。
當時在汕尾有個叫啥,好人家的法廊,她呀,跟那老板娘是兩三年前剛南下的時候認識的,到了那兒,還跟人家一頓撒謊,說啥“以後我就好好乾,我就擱你家了,我孩子生完了,我多幫你多掙點兒錢,該咋吃咋吃的”。
常燕長得還行,模樣倒是夠用,就這麼在汕尾又開始混起來了。
那老板娘,一是跟常燕認識,二呢心裡也尋思著,眼瞅著這常燕都要生了,等坐完月子回來,這不就給店裡多添個能掙錢的“新鳳凰”嘛,那也挺好,於是就把常燕留在好人家法廊了。
後來孩子如期生出來了,還是個男孩呢,可這孩子生下來就帶著病。
為啥呀?就因為常燕懷孕那時候,壓根就沒停過整那“小快樂”,天天哐哐地弄,那能不出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