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申斌的家屬啥的也都來了,聽到信兒了能不來嘛。
第一個到的就是申斌他媳婦兒,到這兒就著急忙慌地問:“媽呀,我老公沒事吧,我老公沒事吧。”
隨後第二個到的就是申斌身邊的兄弟,也就是之前講的晉中那個挺有來頭的崔守軍,崔守軍領著一幫兄弟也過來了,一過來就問:“咋回事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申斌他媳婦兒瞧見崔守軍,趕忙說:“軍哥,你過來啦,小申現在在裡麵搶救呢,怎麼回事啊?”
而且申斌他二叔也把電話打過來了,問:“怎麼的了?我聽說小申出事了。”
這邊回著:“二叔,那小申讓車給撞了,現在在手術室裡搶救呢。”
二叔又問:“有沒有啥生命危險?”
這邊回答:“不知道啊,我現在也沒底呀,我老害怕了。”
二叔說:“沒事兒沒事兒,彆害怕。明天二叔在山東,我就回去。這麼著,這邊隨時有事,趕緊給我打電話,聽沒聽見。”
這邊趕忙應著:“行行行,二叔。”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那場麵真是亂糟糟的。
在整個病房,還有走廊裡頭,全是人。
劉隊長站在那兒說:“先彆著急,一會兒看看大夫怎麼說。”
崔守軍這邊往過一來,喊:“誰他媽撞的?肇事司機在哪兒呢?”
崔大龍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說:“那個,哥們兒,那個車是我的,可……可不是我撞他,是他碰我,這警察同誌在這兒呢,他知道啊,我車都沒動,他從那邊就紮過來了呀。”
崔守軍一聽就急眼了,罵道:“我去你媽的,撞了人還狡辯,先揍他再說。”
申斌他媳婦兒也跟著喊:“打他,打他。”
這幫人一擁而上,“哐哐”一頓揍,就把崔大龍給打倒在這兒了。
話說那崔守軍對著大龍就是一頓揍,那場麵,可夠激烈。
這邊劉隊在那兒看著,崔大龍瞅見劉隊了,就尋思著往劉隊那邊躲,心裡想著:“咋說人家那可是警察,你總不能當著警察麵還接著揍我吧。”
哪知道這劉隊一看,趕忙說:“哎,不是,那個,不是,你們這是乾啥呢。”
崔守軍可不管那套,衝劉隊喊著:“劉隊,跟你沒關係,這小斌子都被他撞成這樣了,你彆擱那兒瞎摻和,躲了,躲了。”
說著,一把就把劉隊給扒拉到一邊去了,然後他那幫兄弟“呼啦”一下就全圍上來了。
緊接著,崔守軍對著大龍那就是電炮飛腳一起上,沒幾下子,就把大龍給打懵圈了,打得大龍幾口喘著血,那血從鼻子、嘴裡“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看著老慘了。
這時候,大龍就躺在地上。
申斌還在醫院裡頭搶救著,具體是個啥情況,外麵的人也還不太清楚,不過那車撞成啥樣,那可都看得真真的。
崔守軍就問劉隊:“劉隊,那申公子的車撞成啥樣了?”
劉隊回道:“那車肯定是完犢子了,報廢了,撞得那叫一個慘呐。”
崔守軍跟劉隊說:“劉隊,我可得跟你說一聲,這申公子是不是喝酒了,喝沒喝咱得弄清楚,這事兒可不能含糊,關鍵時刻你可他媽彆玩埋汰,千萬彆胳膊肘子往外拐啊,知道不?你要是讓二叔知道了,你自個兒尋思尋思這事兒該咋辦吧。”
劉隊忙不迭地應著:“這我明白,我明白,車他媽都報廢了,我還能不明白咋回事嘛。”
再看那崔大龍,這時候都被打得暈頭轉向的了。
崔守軍說:“你他媽記住,我他媽不管你咋來的,也不管你這是咋回事兒,但你這回可攤上事兒了?今天這事兒,那車得值好幾十萬,都給撞報廢了,你說咋整吧。”
崔守軍頓了頓,又接著說:“還有,你現在,就祈求菩薩保佑吧,那申公子可千萬彆出啥岔子,但凡有點事兒,記住了,在晉東這地界兒,你他媽可就出不去了,你得玩兒完,你得死。”
崔大龍心裡害怕呀:“不是哥們兒,哥們,真的不是我錯,真是他撞我的?
我去你媽的,你媽的,來來來,我不管你找誰,來來來,找你家裡人來,拿錢,聽沒聽見,趕緊沙愣的,麻溜打電話來送錢。”
大龍這時候懵了,他哪見過這陣仗,嚇得哆哆嗦嗦的,把電話拿起來,“嘎巴”一下子就打他家小賣店的那個公用電話去了,為啥打那兒呢,他家就那兒有電話,電話一通,大龍帶著哭腔。
“喂,誰呀?”
“爸呀,我大龍啊。”
“大龍啊,咋樣,這趟活跑咋樣了?”
“彆提了,爸呀,我在晉東,我在這邊出車禍了!!
媽呀,出車禍了,兒子,你人沒事吧。”
“我……我人現在沒啥事兒,關鍵是把對方給……對方好像挺嚴重。”
“兒子,你這麼著,你沒事就行,那這誰的責任?”
大龍哪敢說呀,心裡想著,這要是說了,不得接著挨揍嘛,趕忙回道:“爸,你彆問了,你這麼著,你看咱家裡麵,我那個床底下,你翻翻床墊子底下,我那兒有倆錢,完了你和我媽再給我湊湊,這邊得用點錢。”
“用錢沒事,沒事兒子,你送過去還是咋的呀?”
“那你給送一趟吧!!
在哪兒?
就在晉東,你到晉東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妥了妥了妥了,彆著急兒子,爸這就過去,彆害怕,沒事兒,大老爺們兒,咱說有事兒,千萬彆怕事兒。”
“行了,爸過去。”
說完,電話那頭就撂了,這大龍還在那兒後怕,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接下來這事兒該咋整了。
這頭老爺子這邊一聽大龍出事兒了,那是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動身,奔著山西晉東這邊就來了。
這邊,一幫人都在醫院那兒守著,心裡直犯嘀咕,尋思著這啥時候人能從搶救室裡出來,就盼著大夫能給個準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