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保定江湖,那真是百花齊放,能人輩出。當地還有句更有名的順口溜:“南春生,北紅衛,462橋李寶貴”——這幾個人,在當年的保定江湖那就是天花板級彆的人物,實力硬到沒邊兒。
像後來出的膠片廠華子、李鵬濤、小李陽,雖說在當地也有點名氣,能鎮住一些小場子,但跟春生、祁紅衛、李寶貴比起來,那段位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祁紅衛跟賢哥的關係,那是過命的交情。
隻要賢哥那邊有事,祁紅衛二話不說,立馬揣上家夥事兒,領著身邊的兄弟就往賢哥那兒趕,張嘴就是“賢哥,你說在哪兒,我這就到!”
反過來,要是祁紅衛遇到麻煩,賢哥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指定會幫著平事兒。
咱就來講講,為啥後來賢哥會親自帶著人殺回保定府,還把自己身邊所有能用的兄弟和資源都動用了——這事兒得從1995年年末說起。
那時候的祁紅衛,在保定府已經能跟春生、藏六這些老牌大哥平起平坐了,勢力不相上下。
你可彆瞅祁紅衛年輕,當時他虛歲才剛滿三十,正是敢闖敢拚的年紀。
他手底下有五六十號兄弟,全是敢打敢乾的硬茬子,像李濤、袁誌超、張亮、張磊、郭海、李宗元、張俊喜這些人,個個都能獨當一麵,打起仗來不要命,而且對祁紅衛那是絕對的忠心,祁紅衛說一,他們絕對不敢說二,這幫人擰成一股繩,那真是鐵板一塊。
在九十年代,混社會想站穩腳跟、攢下家底,來錢的道兒其實都差不多,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大差不差。
南方那邊可能發展得快,機會多一些,但咱東北和北方這邊,有幾樣進項是必有的:第一是收娛樂場所的“管理費”,像歌廳、舞廳、錄像廳這些地方,隻要開門營業,就得給道上的人交管理費,這是最基礎的;第二是擺賭局抽成,找個隱蔽的地方開賭局,不管輸贏都從裡麵抽點錢,這錢來得快;第三就是壟斷一些剛需行業,像沙場、礦場這些,把這些地方攥在自己手裡,彆人想乾就得經過同意,靠獨家經營來攢錢——祁紅衛能在保定府站穩腳跟,靠的就是把這些路子走得穩、走得硬,才一點點攢下了自己的勢力。
在九十年代,你要是想乾娛樂行業,那沒點社會背景根本玩不轉——不是說開夜店的全是黑社會,但至少得沾點道上的邊兒,不然剛開門就得讓人給掀了攤子。
你敢說自己沒社會基礎就想開夜店?那純純是癡人說夢,根本活不過三天。
保定市蓮池區西大街這兒,就開了家新夜總會,叫“花火夜總會”,老板叫趙金成。
這趙金成早年也混過社會,不過沒多大名氣,八九年的時候因為點事兒被抓進去改造了,在裡頭遇見了他的金主大哥龐文義。
龐文義是因為經濟案子進去的,手裡有錢,出來後就跟趙金成說:“金城,你彆再混社會了,裡頭遭罪的日子還沒過夠啊?要麼跟我乾,要麼我給你錢,你自己整個正經買賣。”
趙金成聽了大哥的話,打算金盆洗手,龐文義也實在,直接掏錢給他投資了這家花火夜總會。
趙金成心裡還琢磨呢:“我以前好歹也在江湖上混過,多少有點小名兒,開個夜總會還能有人敢來找麻煩?”
可他忘了,名氣這玩意兒在真刀真槍的實力麵前,那就是屁用沒有——當年你再猛,過了這麼多年,誰還認你啊?
更何況他趙金成當年也沒威風過,就是個小角色,有人來找茬太正常了。
果不其然,花火夜總會開業還沒到三天,麻煩就上門了。
這天晚上,夜總會裡正熱鬨呢——那會兒的夜總會,大廳裡都得有節目,不然沒人願意來。
舞池上麵,一群姑娘正穿著短裙跳舞,個個長得漂亮,白花花的大長腿晃得人眼暈。
就在這時候,一夥人推門進來,直接奔著舞台前麵的卡包去了,“哐哐”往沙發上一坐,點了一堆酒和小吃,亂七八糟擺了一桌子。
領頭的叫趙占勇,叼著煙在那兒瞅了半天舞台上的姑娘,突然“啪”地把煙頭一彈,不管煙頭飛哪兒,張嘴就罵:“操你媽!長這麼磕磣還他媽在這兒跳啥?趕緊滾下來!”
他這話剛說完,身邊幾個小弟“噌”地就站起來了,抄起桌上喝剩下的啤酒瓶、飲料罐,舉著就往舞台衝,嘴裡還喊著“操!彆跳了!”
緊接著,五六個瓶子“嗖嗖”地往舞台上撇,“啪嚓啪嚓”全摔在地上,玻璃碴子濺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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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姑娘們哪兒見過這陣仗?嚇得尖叫著往後台跑,彆說跳舞了,再晚一步腳丫子都得讓玻璃碴子紮漏了。
舞池裡的客人也慌了,有的往桌子底下躲,有的往門口跑,好好的夜總會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花火夜總會裡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兩三個保安和幾個服務員趕緊跑了過來——他們本來是想攔著,彆讓事兒鬨大。
領頭的保安往前湊了兩步,儘量放軟語氣說:“哥幾個,這是咋了?瞅你們來沒多大一會兒,是不是喝多了?我跟你們說,這可不是你們鬨事的地方,聽沒聽見?”
趙占勇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嘴裡的煙還冒著火星子,不屑地罵:“操!你他媽說啥?再給我說一遍!”
那保安也是個實在人,沒聽出他話裡的狠勁兒,還往前站了站,重複道:“我說這兒不是你們鬨事的地方,趕緊彆折騰了!”
“乾他!”趙占勇一聲喊,身邊的小弟們正愁沒處撒氣呢——本來就是來鬨事的,這下有人主動送上門,正好動手。
幾個人“噌”地站起來,抄起桌上沒喝完的啤酒瓶,有的還攥著剛摔碎的半截瓶碴子,照著保安和服務員就砸了過去。
“操!讓你多管閒事!”
“他媽給你臉了是不?”
啤酒瓶“哐哐”往人身上砸,瓶碴子劃得人胳膊、臉上全是血。
有個服務員沒來得及躲,被一酒瓶子砸在腦袋上,“咕咚”一下就倒地上了,還有兩個保安也被按在沙發上揍,腦瓜子上全是包,血順著臉往下淌。
有個沒被打的服務員嚇得魂都飛了,撒腿就往經理室跑,推門進來就喊:“成哥!成哥!不好了!有人來鬨事了!把咱保安和服務員都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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