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百紅已經走到濤洪跟前了,就算天龍想跑,這會兒也晚了——他想扔下鬆花山從這兒蹦下去?根本沒這個機會!天龍一抬頭,正好瞅見李百紅,李百紅上來就喊:“我操!來來來,給我起來!起來!我他媽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啥能耐!”
走近了一瞅,李百紅撇撇嘴:“哎呀,長得確實挺他媽結實,咋的?練過啊?”
話音剛落,“哐”的一下,李百紅直接給了天龍一杵子:“還敢躲?我問問你,你他媽是練過金鐘罩,還是練過鐵布衫啊?”
說著,他直接把五連子掏了出來,天龍站在那兒沒動,就拿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他。
李百紅一看這眼神:“我瞅你這眼神兒,咋這麼來氣呢?操你媽的!”“哐”的一聲,五連子直接響了,天龍當場就被放倒在地上。
咱得說句實在的,這一槍絕對是要命的——不是李百紅槍法多準,是倆人離得太近了,想打偏都難!
天龍肋條骨往下那一片,當時就血呲呼啦的,乾了一大片,看著老嚇人了。
旁邊的人一瞅這陣仗,都懵了,尤其是一直躺在床裡的霍青山,手裡還攥著錢呢,這會兒早嚇傻了——他哪見過這仗勢啊?崩得自己滿臉都是血,華山大哥倒在地上,張寶也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天龍讓人一槍打倒,地上全是血,他嚇得直哆嗦,趕緊從枕頭底下把剛拿回來的五萬塊錢又拽了出來,哆哆嗦嗦地說:“錢……錢全在這兒呢!”
這時候範誌成走了過來,指著屋裡的人就罵:“操你媽的!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的事兒,誰他媽敢出去多說半個字,我他媽直接整死你們!聽沒聽見?跟你他媽說話呢,聽見沒!”
這話一說完,屋裡的人都不敢吱聲,就拿眼睛怯生生地瞅著他們。
範誌成又喊了一句:“滾!他媽趕緊走!真以為這是哪兒啊?周家口!跑到這兒來裝牛逼,活膩歪啦?”
李百紅沒跟著走,他趕緊湊到躺在地上的張寶跟前,伸手摸了摸——這一摸,心立馬沉了:張寶的眼珠都翻白了,一點氣兒都沒有,連他媽半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李百紅趕緊喊:“二哥!二哥!差不多了,趕緊走吧!這人他媽不行了,肯定活不了了!”
說著,他跟身邊的兄弟比劃了一下:“來來來,給我把他整走!”幾個人“叭叭”地把張寶的屍體從屋裡薅了出來,臨走前,李百紅又回頭指著屋裡的人警告:“記住了!彆他媽瞎逼逼沒用的,不管誰來問,誰敢說一個字,我必整死你們!走!”說完,“啪”的一下甩上門,帶著人就出去了。
出了門,李百紅的手還直哆嗦,他琢磨了半天,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自己大哥李春河。
電話一接通,李春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哎,老三呐,事兒辦得咋樣了?”
李百紅咽了口唾沫,說:“大哥,事兒肯定是辦完了,那五萬塊錢也拿回來了。但是……但是二哥有點衝動,好像上頭了。”
李春河趕緊問:“啥意思?他把人咋了?”
“他……他把打你那小子一槍撂那兒了,死沒死我不知道,但其中一個肯定活不了了——我剛摸了,一點氣兒都沒有了。”
李春河一聽,當時就急了:“咋的?把人給打沒了?在哪兒動的手?”
“就在醫院裡……”
這話一說完,李春河嚇得一身冷汗,趕緊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跟老二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彆露麵!這事兒我來擺,等我擺完了,再給你倆打電話!趕緊的,彆磨蹭!”
“明白明白,大哥!”李百紅趕緊應著,“哐”的一下掛了電話。
李春和在電話這頭琢磨著,這事兒指定是鬨大了,根本捂不住,得趕緊找靠山!他心裡門兒清——不管哪個混社會的,在地方上要是沒白道的人撐腰,那純是吹牛逼!想在這城市裡立棍兒、耍橫,沒後台早讓六扇門收拾了!必須得有人,沒人你混個雞巴毛黑社會啊!
他沒敢耽誤,趕緊把電話拿起來,撥給了自己的白道大哥——周口當時的一個副書記,姓嶽。電話響了沒兩聲就通了,那頭傳來嶽副書記的聲音:“哎,春和啊?這麼晚打電話,出啥事兒了?”
李春和趕緊放低姿態,帶著點慌勁兒說:“嶽哥,嶽哥!我跟你說點急事兒,我這幫兄弟……好像捅大婁子了!”
“捅婁子了?咋回事兒?”嶽副書記的語氣一下就嚴肅了。
李春和趕緊把醫院裡的事兒從頭到尾扒拉了一遍,連開槍、死人、重傷的細節都沒敢漏。
老嶽在那頭一聽,腦瓜子“嗡”的一下就大了,嗓門也提了起來:“你他媽瘋了?這可不是小事兒,是天大的事兒!在醫院裡一死兩重傷,還拿槍打的,這他媽是大案要案!最關鍵的是在醫院啊!多少患者、多少大夫都瞅著呢,這能瞞得住?”
他頓了頓,又罵道:“李春和,你這社會算是混到頭了!你給我打電話啥意思?捅這麼大婁子,想讓我給你收尾?我告訴你,你等著吧,你這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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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和趕緊哀求:“彆啊嶽哥!不管咋地,事兒已經出了,你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想啥辦法?”老嶽沒好氣地說,“我跟你說過多少回?做買賣就好好做,平時小來小去的社會事兒,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這他媽是命案!我跟你說了,你這社會指定走到頭了!”
李春和一看軟磨硬泡不管用,趕緊拋出籌碼:“嶽哥,嶽哥!我也想明白了,你看我那個新礦,我把所有股份都拿出來,全讓給玉民,你看這事兒行不?”
老嶽一聽“玉民”倆字,語氣稍緩,但還是沒鬆口:“玉民是我兒子,這我知道!但你跟我這時候說礦的事兒乾啥?這他媽跟礦有關係嗎?根本不是礦不礦的問題,你能不能懂?你把礦的股份拿出來,就能保你一條命了?法製社會,你記住了,不是我一言堂!”
他歎了口氣:“春和,不是我不幫你,我老嶽想保你,但這事兒鬨得太大,我他媽保不住啊!”
李春和一聽這話,急得趕緊打感情牌,還帶了點隱晦的威脅:“嶽哥,你不能這麼說啊!這些年咱哥倆處的可不是一天兩天,你從科長的時候咱就是哥們兒,一直到你坐到副書記,我李春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先彆說這些年我給你拿了多少米,這些都是咱當哥們兒該做的,不提這個!就說你這些年覺得礙眼的絆腳石、你嘴裡的刁民惡霸,還有你提倡的事兒有人反對的,哪件不是我和這幫兄弟幫你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