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偉坐在那兒，越想越氣，拍著桌子罵：“操！咱倆必須得找小賢報仇！我他媽才多大歲數？連婚都沒結，種都沒留呢，他就敢把我腿打斷？這口氣我咽不下！”
劉金忠瞪了他一眼：“彆雞巴吵吵了！當初你不還說你能行嗎？能搞定小賢嗎？現在知道人家厲害了？我也沒尋思這逼出手這麼狠，更沒料到他在南關有這麼大的力度——一招呼就來一百來號人，直接把咱都圍得嚴嚴實實的，想跑都跑不了！”
劉金偉喘了口氣，又問：“對了，寶軍他們咋樣了？昨天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劉金忠一聽“寶軍”倆字，更鬨心了：“你還好意思提寶軍？你拿人家當哥們兒，當朋友，人家替你挨了一刀，胳膊讓人砍了，你以為這事兒就完了？昨天寶軍直接找到我辦公室，你知道為啥不？他替你挨的那下，不能白挨；他胳膊上的刀傷，也不能白受！他不敢找小賢要錢，就來找我要！”
“那你咋說的？給他錢了？”劉金偉趕緊問。
“我他媽能咋說？不給錢能行嗎？”
劉金忠歎著氣，“我給寶軍拿了20萬，可人家還是不依不饒的，後來我提了老賀、老宋的名兒，他才沒再揪著這事兒不放。結果剛打發完寶軍，劉偉東又找上門了，我又給拿了10萬——裡外裡就這點逼事兒，仇沒報成，咱還搭進去30萬！”
他越說越上火，指著門外：“你這腿讓人給掐折了不說，咱之前的金太陽夜總會，現在都讓人更名過戶了，改成他媽‘金海灘’了！你說這咋整？”
劉金偉耷拉著腦袋，蔫蔫地說：“哥，那咱這仇……難道就報不了了？”
“報不了？不可能！”
劉金忠咬著牙說，“小賢在南關厲害，我也打聽了，確實挺牛逼，但你記住一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他跟我倆裝牛逼，你等著，我找人收拾他，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劉金偉眼睛一亮：“哥，那還能找誰啊？誰能比小賢還牛逼？”
“比他牛逼？比他牛逼的人多了去了！”劉金忠壓低聲音，“我跟你說，有個人原來在長春那可是一把大哥，雖說現在歲數大了，剛從裡頭出來沒幾年，但在長春道上還是有力度的，絕對有統治力——人家當年就是在南關起家的！小賢見了人家，都得嚇得打哆嗦！”
劉金偉趕緊追問：“哥，你說的這是誰啊？這麼牛逼？”
“孫華山！你聽過沒有？”劉金忠一字一句地說。
劉金偉愣了愣：“孫華山？我好像聽過……這不就是七八十年代那夥流氓嗎？現在還行嗎？還好使嗎？”
“好使嗎？你把‘嗎’字去掉！必須好使！”劉金忠一拍桌子，當場就把手機拿了起來，手指在電話上戳著：“我現在就給孫華山打電話，找他幫忙收拾小賢！”
孫華山剛回歸社會沒多長時間，之前不少朋友拉著他去珠海，又是玩又是吃又是喝，折騰了一陣才回長春。
這剛到家，炕都沒捂熱乎呢，手機就響了。他拿起手機，嗓門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哎，誰呀？”
電話那頭傳來劉金忠的聲音：“華山大哥，是我啊！”
孫華山愣了愣：“誰？我咋沒聽出來呢？”
劉金忠趕緊說：“大哥，是我金忠！劉金忠啊！”
“哎呦，金忠啊！彆怪大哥啊，大哥在裡頭待傻了，耳朵也有點兒背。以前不吹牛逼，不管是誰來電話，還是馬路上有人叫我，我不回頭都能把人名叫出來，現在不行了，你可彆挑理！”
“大哥，我肯定不挑！”劉金忠趕緊應著，“是這麼回事兒，前一段時間我給你打過電話，你說去珠海玩了，我還說等你回來請你吃口飯呢……”
“吃飯的事兒往後放，”孫華山直接打斷他，“有啥事兒你跟大哥直說，彆繞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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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金忠一聽這話：“大哥，我真有事兒求你！你知道我之前在南關有個夜總會，叫金太陽吧？”
“知道啊，咋了？”孫華山問。
“現在金太陽不是我的了，讓人給更名過戶了，搶走了！”
劉金忠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改成‘金海灘’了！搶我買賣的就是咱長春的，還就是你們南關的！”
孫華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啥？搶走了？誰這麼牛逼？我剛從珠海回來，咋不知道南關有這麼號人物？”
“大哥，是個叫小賢的，你認識不？”劉金忠趕緊說。
“小賢？孫世賢？”孫華山一琢磨，突然笑了，“哎呦我操！你要說彆人我可能不認識，小賢啊，那是我當年的小老弟兒！七八十年代的時候，他還跟著我屁股後麵玩兒呢！咋能是他把你夜總會給熊走了？不能啊，小賢這人挺仁義的，不像是乾這事兒的人啊！”
“大哥，時代變了！”
劉金忠趕緊辯解，“現在誰不往前看啊？他就是瞅著我這買賣好，眼紅了！本來我跟北京一個姓羅的合作，那家夥有點得兒喝的，不咬溝，天天跟我對著乾。我手裡掐著錢，本來好好的合作，他越管我要，我越不給——咱東北人都這脾氣！我尋思晾他幾天，沒成想他來真的，直接把這買賣轉給小賢了！他倆指定是演雙黃，就想把我三陣出局！這夜總會我經營這麼長時間，客人都是我攢下來的，他壓根沒來過，就這麼搶過去，也太埋汰了！”
“確實沒這麼乾的！”孫華山也跟著罵了一句。
劉金忠接著訴苦：“大哥，我老弟劉金偉你知道吧？就因為這事兒跟小賢鬨起來，腿都讓人打折了！還有綠園的寶軍、劉偉東，也都讓他們給打了！我實在沒招了，沒人能治得了小賢，隻能找你了——在長春江湖，誰不知道華山大哥你一句話，整個長春都得抖三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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