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劉金忠拿著電話,徹底懵了:“他媽的,這宋明東咋說變就變?”
他還在那兒琢磨呢,剛走到樓底,往自己車跟前一湊,還沒等上車,老七和大偉就從旁邊過來了——倆人都戴著滑冰帽,手裡還提著家夥。
劉金忠一看這陣仗,心裡咯噔一下,強裝鎮定:“哎,哥們兒,你們乾啥呢?”他能看不明白嗎?這是來尋仇的!
沒等他說完,老七“操”了一聲,直接把五連發往他麵前一舉,“哐哐”兩下就給劉金忠撂倒了。
大偉緊接著反手抄出刀,往手裡一攥,又掏出片柳子,“你媽操操操”地一頓剁。
劉金忠疼得在自己車旁邊直打滾,最後實在受不了,連滾帶爬鑽到車底下去了。
大偉往車底下瞅了一眼,直接把槍管子伸過去一比劃:“你媽的,給我出來!再往裡麵爬一步,我他媽直接開槍打死你,趕緊出來!”
劉金忠嚇得魂都飛了,趕緊求饒:“彆開槍!大哥大哥,我出去,我這就出去!彆喊了行不?”
“你他媽先爬出來再說!”大偉又催了一句。
劉金忠連滾帶爬從車底下鑽出來,剛站穩,就被老七一把揪住衣領。
大偉盯著他說:“咋回事我就不跟你細嘮了,你記著——以後再雞巴得瑟,再敢整事兒,下回我們來,一句話都不跟你說,直接拿槍頂你腦袋上,哢嚓一下就給你崩嘍!”
“哎喲我操!哎喲我操!我錯了大哥!”劉金忠嚇得直哆嗦,“下回我再也不敢了,我直接就聽你們的,聽沒聽懂?我絕對不嘚瑟了,能聽明白不?”
“是你的東西,你他媽自己粘吧粘吧留著;不是你的,再往前湊一步,直接一槍打沒你!”大偉又補了句狠的。
劉金忠也是做買賣的,這點眼力見還能沒有?趕緊點頭如搗蒜:“聽明白!絕對聽明白!大哥們,我知道錯了!”
“哐”的一下,大偉鬆開他,跟老七一轉身就往自己車上走。
倆人一上車,“叭”地一下發動車子就開溜——那車連個牌照都沒有,就是輛普通的桑塔納。
剛開出去沒多遠,老七就把滑冰帽摘了,喘著氣說:“哎喲我操,他媽憋死我了!?”
大偉沒多說話。等倆人回去把這事跟賢哥一彙報。
賢哥聽完,輕輕點了點頭:“行了,這個事兒咱們就到此為止吧,彆再揪著不放了。”
咱說到這兒,這金海灘洗浴中心,算是正式落在了賢哥的手裡。
今天咱從哪兒嘮起呢?就從長春市朝陽區開始說。
往常大多是從南關區嘮,很少從朝陽區開頭。那今兒個咱就說說統治路,一提到這統治路,老長春的老鐵們都知道,第一時間準能想起統治路的商城。
那時候是90年代,咱說實話,統治路不光有那統治商城,還有回遷回來的樓,不少平房,外加好些筒子樓。
再說這周邊的教育資源,那真是老厚實了,當年的小學有一實驗、二實驗,還有統織路小學;中學呢,61中就是現在的長春市第二實驗中學)、5中、30中,全都是相當不賴的學校。
你再看周邊的購物,那更是方便得沒話說,老牛逼了。
有百貨大樓,有國貿,還有人防地下商場。當然了,這些玩意兒其實都不是老百姓最上心的,老百姓最愛去的還得是統治路市場,就在統治路那胡同裡頭。
裡頭賣菜的、賣肉的、賣魚的、賣熟食的都有,咱這麼說吧,那真是物美價廉,老百姓過日子就認這兒。
這市場中間的位置,有個“百年餡餅”,大夥兒有吃過的沒?那真是絕了!咱說當年那餡餅和羊湯,咋就那麼香呢?又好喝又好吃,現在想起來都流口水。
就在百年餡餅對麵,有個黃色的小二樓,一樓在那年代就是個台球室,裡頭就兩張破案子,球杆都不全乎。
再看二樓,你想上去得從外麵那外掛的鐵樓梯爬,那二樓就是當年鄭老二在這兒擺的賭局。
你彆說,他這賭局玩的不算大,但人可不少。
這兒有填坑的、打六角的、打洞的,光打麻將的就有四五桌。
鄭老二就靠這賭局養活一家老小,平常日子抽空多了瞎扯,一天整個三百、二百塊錢,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要是趕上有玩大的,那一天的收入有時候都能破千,擱90年代,這數兒可相當牛逼了,不少人掙一年都未必有這數。
你再瞅中間這桌麻將,坐著個大哥,四十來歲,留個寸頭,也能叫炮子頭,脖子上掛著條小拇手指頭粗的金鏈子,腦門上還有一道老大的刀疤。
這人叫啥?叫王華,大夥兒都管他叫大華子,就是統治路本地的,1950年生人,比趙三兒趙紅林)還大六歲,也是個老社會、老炮子了。
他混了半輩子社會,監獄那地方是出出進進、進進出出,沒少待。
你想啊,總在“社會大學”裡這麼折騰,哪個正經老娘們兒能跟他好好過日子?後來他媳婦兒就跟彆人跑了,就扔下一個兒子,叫王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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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說句實在的,彆看大華子混社會混得早,但不是說混社會的都能當上大哥,不是所有人混社會都能上位。
這大華子就屬於啥呢?屬於“半瓶子晃蕩”,還沒到瓶子滿的地步。
你要說他沒名氣吧,在統治路這一片兒,就沒有不認識他的;可你要說他有名氣、多牛逼吧,那些真正的社會大哥,或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沒幾個給他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