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僵持的時候,二虎可不慣他們這毛病。他拎著一把椅子走過去,瞪著眼睛罵道:“操!咋的?屁股長在凳子上粘住了?起不來了?趕緊起來,往那邊竄竄!這麼大地方,擠啥擠!”
他這一嗓子,嚇得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哆嗦。
就算再想溜須拍馬,可瞅著二虎這橫衝直撞的架勢,也不敢硬頂,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可就算挪了,地方還是有點擠。
二虎也不管那套,拎著椅子“哐當”一下就往地上一放,正好壓在了旁邊劉剛的腳上,隻聽“嘎巴”一聲。
“哎呀!我操!”劉剛疼得齜牙咧嘴。
二虎低頭瞅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操,壓你腳了?不好意思啊,誰讓你不往這邊竄竄,竄大點地方能壓著你嗎?”
說著,他還使勁往下坐了坐。
劉剛疼得臉都白了,趕緊求饒:“大哥!大哥!起來!我往這邊挪,我往這邊挪!”
他一邊說,一邊使勁把腳從椅子底下抽出來,一瘸一拐地轉身去了另一桌,再也不好意思在這兒待著了。
這下子,地方瞬間就寬敞了不少。
二虎把椅子擺好,招呼道:“玉哥,嫂子,來來來,坐這兒!”
寶玉和楊璐坐下之後,陳雪峰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
他本來精心計劃著讓楊璐坐在自己身邊,結果人家不僅帶了男朋友來,還直接坐在了另一邊,這讓他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他皺著眉頭,沒說話,但那股子不滿勁兒,誰都能看出來。
咱就說這種場合,最不缺的就是見風使舵的馬屁精。
李沐陽端起酒杯,臉上堆著熱情的笑。
想當年在大學裡,他可是個實打實的積極分子,還是學生會主席。
畢業後,他跟陳學偉一塊兒進了南豐地產。如今陳雪峰是公司董事長,這節骨眼兒上不拍好馬屁,更待何時?
“各位同學們,都把杯子舉起來!”李沐陽嗓門洪亮,“今天這頓豐盛的晚餐,全是咱們南豐地產的董事長——陳雪峰先生慷慨解囊安排的!來,大夥兒敬雪峰大哥一杯!”
話音剛落,其他人紛紛站起身,手裡的酒杯攥得緊緊的。
當天的酒菜那真是沒的說,絕對夠排場。
對於這些剛畢業、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來說,好多菜見都沒見過,酒不是茅台就是五糧液,桌上扔的煙清一色都是中華,這待遇對他們來講簡直奢華到了極點。
可這話要是擱寶玉這兒,那都不算事兒,純屬小兒科。
說實話,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愣是沒一樣合寶玉的胃口。
這可不是寶玉在這兒裝腔作勢,實在是這些菜在他眼裡,還不如東北的溜肉段、地三鮮,或是那道經典的尖椒乾豆腐吃著得勁兒。
人家寶玉就好這口兒,你也沒轍。
倒不是說乳鴿、生蠔、魚翅這些玩意兒不好吃,純粹就是個人喜好不同罷了。
這邊大夥兒輪番給陳雪峰敬酒,“謝謝雪峰大哥!”
“太感謝了!”
陳雪峰也不含糊,來者不拒,杯杯一飲而儘。他低頭的功夫,其他人也都乾了杯,一個個站得筆直。
可偏偏有三個人沒動地方,既沒起身,也沒敬酒。
寶玉正一個勁兒地給楊璐夾菜。“玉哥,不用給我夾了,我自己夠得著。”楊璐笑著說。“你不最愛吃這個嘛。”倆人在這兒你一言我一語,儼然是在撒狗糧。
另外一個不用多說,大夥兒也知道是誰,準是二虎子。
這小子這會兒吃得那叫一個放飛自我,一點兒形象都沒有,光螃蟹就造了仨。
紅酒拿紮啤杯往裡頭倒,哐哐猛灌,那股子勁兒彆提多豪放了。他無肉不歡,端起杯子就乾,痛快。
陳雪峰皺了皺眉頭,看向楊璐:“楊璐老妹,不介紹介紹你男朋友在哪兒發財呢?”
楊璐剛開口:“我老公是新夜色酒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寶玉打斷了。寶玉接過話茬:“我在新夜色上班。”
“新夜色啊,我去過幾回。”陳雪峰看向寶玉,“兄弟,你在那兒是有股份,還是單純打工啊?”
寶玉瞥了他一眼:“算是有點股份吧。”
“行啊,在那兒還有股份呢。”陳雪峰笑了笑,“你跟三孩認識不?”
寶玉瞥了陳雪峰一眼,心裡頭直犯膈應——這貨真他媽討厭,仗著有倆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冷淡:“不認識。再說了,認不認識三孩,跟今天這頓飯有啥關係?”
陳雪峰沒接話,反倒轉頭看向楊璐,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楊璐老妹兒,哥是過來人,跟你說句實在的。你們這幫小姑娘剛出社會,壓根不懂啥叫感情,啥叫愛情。愛情那玩意兒,得有物質撐著才行,明白不?”
他頓了頓,又拋出誘惑:“你工作還沒找吧?不如來我公司當行政秘書,保底八千,獎金另算,出差還有補助,咋樣?”
楊璐笑了笑,委婉拒絕:“謝謝雪峰大哥,我男朋友暫時不讓我上班,我也沒打算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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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給陳雪峰噎得夠嗆,臉色都沉了幾分:“老妹兒,你這話說得就太幼稚了!現在這社會,啥不得靠物質?靠金錢?女人吃的是青春飯,青春這東西,能值千金,也能一文不值,就看你咋選!選對了,一步登天;選錯了,這輩子都難翻身。老話咋說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他越說越露骨:“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哥就直說了——哥挺相中你的,隻要你點個頭,哥帶你進頂尖圈子,直接給你送到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