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賴昌星早就想好退路了——他立馬給已經回廈門的四肥子打了電話,命令道:“你趕緊找個兄弟出來頂包,就說是毛平的歌迷,因為嫉妒才動手傷人,跟其他人沒關係!事成之後給50萬,我再找人給你撈出來,判不了多久!”
四肥子不敢怠慢,趕緊找了個忠心耿耿的小弟,許了重諾,那小弟立馬買了最快的機票飛回廣州,直奔省廳自首,一口咬定是自己單獨作案,跟賴曉峰、四肥子都沒關係。
至於那些記者,賴勝興更是手段用儘——要麼砸重金封口,要麼找關係施壓,凡是拍到現場照片、知道內情的記者,沒一個敢再發聲的,原本沸沸揚揚的輿論,硬生生被他壓了下去。
莊局把這些安排跟陳廳一說,語氣帶著幾分得意:“陳廳,您看,該擺平的都能擺平,隻要您這邊鬆鬆口,這事兒就能圓過去!”
陳廳一聽電話裡的話,那心裡指定是得勁兒——人家把所有事兒都安排得熨熨帖帖、妥妥當當的,要說天衣無縫都不為過!
他當即應道:“那行啊吧!你這麼的,我這就給劉局打個電話。
感謝了,咱就這麼定了,我們在廈門紅樓等你,你趕緊過來!”
掛了電話,陳永基在那頭樂夠嗆,心裡頭美滋滋的——這純他媽是天上掉餡餅!妥妥的意外之財,白來的好處,還順帶著送了個人情!
本身人家就把事兒都做到位了,就算他不點頭,這人情也得給,人也得放,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了,這事兒也在於你摳不摳——真要細摳起來,這裡麵指定有破綻;但要是不較真,那就能掩人耳目、瞞天過海,對外也能有個說得過去的交代,還追求啥完美?
這邊陳廳也不耽誤,拿起電話就給劉局撥了過去:“哎,劉局!我是陳廳。”
“陳廳,您吩咐!”劉局趕緊應道。
“賴曉峰那事兒,我也聽說了。”陳廳開門見山,“怎麼著,有人找關係找到你這兒了?”
“那肯定是啊,不少人來打聽這事兒。”劉局說道。
“你這麼的,這事兒彆深挖了,差不多就得了。”
陳廳直接下了話,“這邊馬上就要出結果了,你把人該放就放了。”
“出結果?”劉局愣了一下,“陳廳,這嫌疑人現在還在咱省總公司呢,剛過來投案自首沒多長時間啊。”
“既然有人把這事兒扛下來了,你就沒必要揪著賴曉峰死抓不放了,是不是?”
陳廳說道,“而且記者那邊我也打電話問了,陳峰他們落實過了,那記者說了,他根本就沒拍著啥照片,純是為了搞新聞博眼球,故意整出來的事兒。現在對賴曉峰來說,一點實質性證據都沒有,你再把人留在這兒,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影響也不好,是不是?”
劉局聽完,琢磨了一下說道:“陳廳,正常來講,您一句話,一個命令下來,我應該馬上就放人,這沒二話。我知道毛平那事兒,他也是個公眾人物,這案子辦得稍微有點閃失,對您將來的工作影響也大。”
他趕緊補充道:“哎,陳廳,我可不是因為毛平才這麼說啊!要是單純毛平那點事兒,您一個電話,我直接就給辦了,跟我沒啥關係。但我得說句不該說的話,這裡麵還有彆的事兒——三孩兒的兄弟王平讓他們給紮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聽著好像生命危險,夠嗆。”
劉局頓了頓,接著說:“您也知道三孩兒的脾氣,那可是個混不吝,眼裡揉不得沙子。要是我這邊把賴曉峰給放了,三孩兒那邊我咋交代?陳廳,我總不能說是您的主意吧?到時候他還不得跟我急眼,甚至找您的麻煩?”
“哎哎哎,你等會兒,等會兒!”陳廳打斷他,“這事兒怎麼還跟三孩有關係啊?”
“咋沒關係呢?”劉局說道,“我不跟您說了嗎?王平是三孩兒的兄弟,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要不然的話,咱們能對這個案子這麼重視,抓得這麼緊嗎?”
“哦,這個情況我倒是不知道,他們沒跟我說。”
陳廳愣了一下,語氣也緩了緩,“你這麼的,先等我想想,我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回頭給你信兒。”
“行行行,好嘞好嘞,陳廳您先琢磨,我這邊等著您的指示。”
“嗯嗯嗯嗯。”陳廳應了幾聲,“哐當”一下就把電話撂了,心裡頭也犯起了嘀咕——沒想到還有這茬兒,三孩兒那尊大神可不好惹!
這一下子可他媽把老陳整得腦瓜子嗡嗡疼——這事兒徹底難辦了!
倒不是說三孩玩黑社會多牛逼,能把他這個省廳老大給拿捏了,關鍵不在這兒!
人家三孩的嶽父是誰?那是李春!純純的自己頂頭上司,倆人差著他媽八個檔位,往後還得看人臉色過日子,這主兒他百分之百得罪不起!
老陳在那兒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拿起電話,把莊世順莊局給回撥了過去:“哎哎哎,世順啊!跟你說個事兒,這事兒有點難度,不是我不想辦,是真有坎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有難度?陳廳你彆鬨啊!”
莊世順在那頭急了,“這事兒都差不多了,一套彆墅再加200萬,還不夠有誠意嗎?等賴總過來,你就知道了,他那人特彆豪爽,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不是跟錢沒關係!”老陳趕緊打斷他,“我跟你說,要是單純就毛平那點事兒,分分鐘我就能把賴曉峰給放了,一點不帶含糊的!關鍵是這裡麵牽扯到彆人,這人可比毛平重要多了!”
“還有誰能比毛平還重要?”莊世順納悶了,“這事兒的關鍵點不就是他嗎?而且你放心,毛平那邊肯定一個字兒不帶往外漏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是毛平的事兒!”老陳壓低聲音,“這裡麵有個被紮的人叫王平,你以為他是唱啥歌、演啥電影的名人啊?都不是!這王平是唐波的兄弟,就是三孩的手下!”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唐波三孩)可是李春的姑爺!我說這話你該聽懂了吧?李春是誰?那是我們廣東的一把大員!這尊大神我能得罪得起嗎?所以這事兒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這兒確實夠嗆!”
莊世順一聽,立馬說道:“陳廳,我聽明白了!不就是他兄弟被紮了嗎?不就手底下一個老弟嗎?多大點事兒!你找三孩嘮嘮,問問他張嘴要多少錢,咱這邊指定給他拿,多少都不是事!”
“你可能對三孩不太了解!”老陳歎了口氣,“跟他提錢沒用,他壓根不差錢!而且這事兒根本不是錢能擺平的——你動了他兄弟,他現在正氣頭上,指定得找賴曉峰算賬!我跟你說句實話,這事兒你不行再往上找找關係,在我這兒是真辦不了!但要是上麵有令,那我這邊立馬就放人,絕不耽誤!”
“那行,那我再往上找找路子!”莊世順琢磨著說,“我這邊就等你信兒了,隻要上麵有令,你這邊馬上放人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