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說…這時候,倉庫裡頭“哐當”一聲,三哥還有楊天宇,就被韓老二的人給硬生生拽進來了,往地上一推,倆人踉蹌著差點沒站穩。韓老二往倉庫的箱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楊天宇:“楊總啊,我瞅著你也不是糊塗人,是個聰明人,對吧?”
“楊天宇,你這天宇集團做得可不小啊,能混到今天這地步,說明你懂時務,老話都說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哥那點事兒,我還是那句話,沒必要跟你多嘮,你心裡也知道。”
韓老二磕了磕鞋上的灰,“我找你找得多費勁你知道不?給你打電話,乾打不通,足足打了兩天!非得我他媽帶人過去抓你,你才肯露麵?你小子認識趙三,就覺得自個兒牛逼了是不?”
他抬手指了指身邊站著的一幫凶神惡煞的兄弟:“你瞅瞅我這幫哥們兒,都是乾啥的!在長春這,不管哪個流氓子,在我們跟前都雞巴沒麵子!我也不想跟你磨唧,就那個工程的事兒,我今兒就在這兒跟你拍板定了——這活兒,我他媽必須得拿下來,能不能懂?”
“誰他媽敢跟我搶這活兒,誰就是我的敵人!你給我記好了,跟我韓老二作對的,就沒有一個能落下好下場的!”韓老二狠勁兒十足。
楊天宇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裡的火,儘量平和地說:“哥們兒,不管咋說,咱做事得講理,是不是?你現在讓我退出,要是早知道這事兒,一開始你就聽說信兒了,咱倆要是成了競爭對手,你跟我說一聲,說哥們兒這活兒你彆乾了,我想接手,興許我連他媽乾這活兒的主意都不打!”
“可你瞅瞅現在,我把種子都種下了,天天澆水施肥,好不容易等種子長成了樹,樹都開花結果了,我正提著籃子在樹底下等著摘果呢,你過來一腳就把我踹倒了,完事還得把果子全摘走——哥們兒,咱道上混的,也沒有這麼乾的吧?”
韓老二聽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不是我說楊天宇,你這比喻還挺雞巴貼切!我沒念過多少書,你這麼一說,我立馬就聽懂了。你說得對,我他媽要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猛地一拍箱子,眼神變得狠戾:“那他媽又咋地?我他媽喝牛奶,還非得自己養個母牛啊?我天天他媽出去溜達玩兒,哪兒有那閒工夫!老子從小到大,就他媽撿現成的!你剛才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你不是把果子種好了嗎?我瞅著這果甜,我就想要了!有招你想去,沒招你他媽給我死去,聽沒聽見?”
楊天宇看著他這蠻不講理的樣子,心裡徹底涼了,歎了口氣說:“我說哥們兒,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鐵了心要搶這活兒啊。”
“哎,這句話你他媽說到點子上了!”
韓老二得意地笑了,“我不光是鐵了心要乾,而且還必須得乾成!我哥的事兒我就不跟你多掰扯了,就說我身邊這幫哥們兒,一個個都是下手沒輕沒重的,你要是再在這兒逼逼賴賴、不鬆口,你今兒晚上得遭多大罪,我可不敢保證!”
他頓了頓,語氣稍微緩和了點,卻依舊帶著威脅:“彆的買賣我也不跟你搶,也不跟你掙,就這一個活兒,你吐個口,讓給老弟!錢這玩意兒,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能掙完的,你說是不是這理兒?”
楊天宇瞅著韓老二這油鹽不進,心裡掂量來掂量去,咬了咬牙說:“行,哥們兒,這活兒我他媽認栽了,讓給你!”
他為啥這麼痛快鬆口?一來是韓老二這幫人太橫,手裡有家夥,真要是硬剛,自己和三哥指定得遭罪;二來楊天宇也講究,不能因為自己掙錢的事兒,把三哥也連累了——畢竟三哥現在也讓人給整到這倉庫裡了,跟著自己受這份罪。
在他看來,這事兒說到底就是掙錢的買賣,既然實在扛不過,不掙這錢也沒啥大不了的。
楊天宇心裡琢磨:雖然說這活兒就跟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自己腳麵子上,但架不住有惡狗當道!那惡狗上來“哐哐”兩口就把餡餅叼走了,你能咋地?過去跟它咬兩口?根本咬不過啊,純他媽自討苦吃。
想明白這些,楊天宇接著說:“哥們兒,我可以把這活兒讓給你,但我裡裡外外已經投了不少錢了。之前交定金就交了三百多萬,前幾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沒在家,就是去給人結尾款了。這裡麵還包括設備、材料啥的亂七八糟的,現在算下來,我差不多扔進去小一千萬了!”
“你看這樣行不?我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你要是接過去乾,正好省得你再找渠道、再折騰接手的事兒,省老鼻子勁了。我把這些設備、渠道啥的全給你,你把我投的這一千萬給我轉回來就行。這幾個月我就算是幫你打工了,相當於給你做了件嫁衣,你看行不行?”
楊天宇還挺實在,接著補充:“再說了,有線電視這行當,你要是有啥不懂的,隨時能問我。而且我手裡已經雇好了現成的團隊,不管是安裝的、推廣的,還是後期維護的,人都齊了,也都培訓好了,我也能一並轉給你。到時候你照著我原來跟他們簽的合同,給他們開工資就行,不用你再費心招人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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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韓老二,就不是做買賣的那塊料。
你彆看他長江物流乾得風風火火,那物流生意壓根不用他操心,純屬壟斷性經營。
他的物流主要往沈陽、哈爾濱送,還有內蒙、赤峰這些好地方,那生意好得不用尋思。
為啥能壟斷?一來靠的是他在社會上的那些黑道關係,沒人敢跟他搶生意;二來全仗著他哥的勢力——在物流園裡,他哥一個電話打過去,彆說第二家跑哈爾濱線路的,就算是想沾點邊的,都不讓你進來。
所以這物流生意對他來說,跟撿錢沒啥區彆,財務啥的也都有專人管,他壓根不用費腦子。
要說做買賣,韓老二那水平也就相當於小學沒畢業,頂多上到二年級,趕上下雨就回家輟學了,簡單的撿錢生意還行,稍微複雜點的就拎不清了。
按說楊天宇這提議,明眼人都得立馬答應——現成的設備、渠道、團隊,相當於天上又掉了個大餡餅,直接砸他頭上了,省了多少事兒啊!
可韓老二這貨,跟個傻逼似的,壓根不領情,還覺得楊天宇這裡麵有貓膩。
他心裡嘀咕:都說你們這幫做買賣的,腦瓜子轉得快,真是名不虛傳!這是飯碗保不住了,想臨死前撈一筆啊?把你那飯碗裡明明隻值兩毛錢的破爛玩意兒,想一塊錢賣給我,臨死還得掙個壓口錢,你他媽可真夠黑的!
韓老二臉一沉,狠巴巴地說:“不好使!你那逼玩意兒彆跟我嘮,我他媽才不撿你那破爛兒!老子有的是錢,上哪兒不能訂貨?還有,我用你的人?你想啥呢!是不是想往我買賣裡安插臥底,回頭給我攪黃了?你他媽想多了,我韓老二的腦瓜子可不是白給的!”
“我也不雞巴跟你倆磨嘰了,聽沒聽見?你趕緊給我個痛快話!啥條件沒有,明天你必須給我退出這行當!你要是不退出,楊天宇,我不吹牛逼,我指定讓你他媽在醫院躺個半年以上,讓你知道知道跟我韓老二作對的下場!”
楊天宇瞅著韓老二油鹽不進,還帶著威脅,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皺著眉說:“哥們兒,你要是這麼嘮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我剛才說的都是實在話,真是為你好,省得你再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