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也不知道是哪裡找了些東西來糊弄他!
剛才看到的畫麵如同陰魂不散似的,閉上眼睛也在腦中浮現,一股熱氣順著指尖一路竄到心頭,謝琅這下是真的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整個耳畔連帶著脖頸全都紅了一片。
溫鶴綿得知來喜被罰是在第二天。
不知道這位大總管做了什麼事情,被罰去洗恭桶,可謂是相當慘了。
謝琅看她的視線有時候還是覺得怪怪的,溫鶴綿一問起他就躲閃,後麵索性不問了,反正無傷大雅。
她進宮晃悠了一圈,很快又被吏部的事務絆住腳,幾個下官拉著她一起去了府衙。
以前光在內閣任職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兼任吏部尚書,把所有公務都交接完畢後,溫鶴綿才親眼見證到了什麼叫做行政效率低下。
先前她還當真以為是吏部缺人,走馬上任後才發現內部分工極其不明確,所有事物冗雜到一起,甚至可能出現重複批閱的情況,簡直混亂至極。
一問方得知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
先帝不管事兒,宦官作亂,寧賀褚想著攬權,底下六部在高壓環境中野蠻生長,能順利堅持到現在都算是謝天謝地了。
溫鶴綿扶額。
她越發覺得謝琅是丟了一個爛攤子給她。
但來都來了,她不可能光占著位置不做事,好在以前是學曆史的,她花了一天時間把吏部上下重新安排了一遍,看著才順眼不少。
吏部人這麼多,卻不是人人都擅長處理這方麵事務的,眼下勉強用著,往後還要另選些人進來。
術業有專攻,溫鶴綿已經開始在思考讓謝琅改革科舉,增加定向選擇的可能性了。
前路漫漫,仍需探索。
溫鶴綿對自己能不能提前退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絲毫不知在她走後,吏部陷入了一陣熱烈的討論中。
“她這是算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來就給我們個下馬威嗎?本來就是我們該管的事,為什麼要分給下麵的人去管?”
開口的人是吏部左侍郎閔榮,他在這位置上熬了許多年,原本就等著吏部尚書告老還鄉後自己能夠頂上去,結果沒想到溫鶴綿空降來此,所有想法全泡了湯。
他對溫鶴綿心有不滿,前幾日也是愛答不理的,今天手裡的權力就被下分了去,他合理懷疑溫鶴綿是在借機報複他!
閔榮有什麼說什麼,說完了才發現滿堂寂靜,似乎沒人應和他,他狠狠皺眉“……諸位都沒有不滿嗎?”
“呃,閔大人。”右侍郎接話,他滿臉尷尬,“你不覺得這樣,我們每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嗎?”
天殺的,誰不知道,在吏部當職,事最多,輪休最少,平時連和家裡人吃飯時間都沒有。
溫鶴綿這麼一改下來,總體輕鬆了,他們俸祿還是一樣的拿,在外麵還是一樣風光,這誰能拒絕啊?
反正辛辛苦苦忙碌十幾載的吏部眾官員不能拒絕。
其餘官員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閔大人,你前幾日不是還說又得了位千金嗎?有這多的日子陪陪夫人多好?”
“是啊,錢多,事少,劃算!”
“閔大人啊,咱就寬容一點吧。”
左一句右一句的,反正就沒自己想聽的,閔榮額角青筋直跳,險些氣得仰倒“為五鬥米折腰,你們也不嫌丟人!”
說完狠狠甩袖走了。
眾人麵麵相覷,竟都沒有一個願意追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