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鶴綿聞言,猶豫了下“可是,我有點不想走了。”
或者說,是不想很突然的走。
她還答應了謝琅許多事情,要是做不到,小崽子會生氣吧?
至少要坦白身份,再好好說清楚。
“?”係統尾巴翹起,“什麼意思?”
“算了,我再想想。”
溫鶴綿沒有急著回答係統的問題,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係統十分大方“沒關係,時間還那麼長,你慢慢想,不著急。”
溫鶴綿笑了“好,謝謝係統。”
“太傅,你在和誰說話嗎?”
一人一係統聊得正上頭,謝琅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溫鶴綿手抖了下,趕緊把貓放起來,應聲“沒有,陛下聽錯了吧。”
門外,謝琅眉眼微垂,幽深目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輕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片刻後門被拉開,溫鶴綿一身素白寢衣,洗漱後未乾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她慢吞吞道“進來吧。”
大概是習慣了,又有係統在身邊,不擔心露餡,溫鶴綿沒什麼防備,有恃無恐的讓謝琅在大晚上進了她房間。
係統心虛地縮在床頭。
謝琅注意到這隻討厭的白貓,眼底笑意頓了頓。
要是他也能時時刻刻陪在太傅身邊就好了。
“大晚上的還不歇息,總不可能是來找我說事的吧?陛下,說說。”
溫鶴綿完美掌握了什麼叫轉移矛盾的精髓。
謝琅不太放心的在周圍掃了眼“方才聽到太傅這邊好像有什麼動靜,我擔心,所以來看看。”
溫鶴綿麵不改色“大概是我和貓在說話吧。”
這點上,她可沒騙謝琅。
謝琅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在一旁的毛巾上停留了幾息,隨後大踏步過去拿起來,二話不說往溫鶴綿身後走。
猝不及防間,溫鶴綿就被毛巾兜頭罩臉下來,頃刻聽到少年略帶些責怪的聲音“太傅也不能仗著天熱,就不把頭發擦乾,生病了怎麼辦?”
溫鶴綿扒拉了兩下才把眼前的毛巾扒拉開,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小崽子教訓,鬱悶“都說了我沒那麼脆弱,不會生病的。”
謝琅不容置喙“那也不行。”
也就最開始的動作粗暴了點,謝琅實際上是很細心的,他一點點擦乾溫鶴綿的頭發,溫鶴綿沒有再說話,二人之間氣氛一片靜謐。
謝琅眸色晦暗,在結束之前,沒忍住撩起一縷頭發放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幽香,是溫鶴綿身上的氣息。
“還沒好嗎?”
這麼坐著任由皇帝陛下服侍,溫鶴綿很難做到心安理得,她一開始想的是不要拂了孩子一片好意,但這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溫鶴綿難得有點坐立不安,轉身的瞬間,那縷頭發也如同滑溜的魚兒般,從謝琅掌心溜走了。
他驟然有點悵然若失。
對上溫鶴綿詢問的視線,謝琅喉嚨有點乾“差不多了。”
溫鶴綿摸摸自己的頭發“就到這裡吧,陛下早些休息。”
少年臉上揚起乖巧的笑,掩蓋了那絲異樣“嗯,太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