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瘋批暴君的白月光!
聽謝琅微妙的語氣,溫鶴綿直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而且自己的話也確實容易引起誤會……
她趕緊開口“陛下,打住你的想法!我說的是,話本中的些許政見有可取之處!”
溫鶴綿的性子之淡靜,在臣子中是很少見的,大家經過朝堂的毒打,或多或少都有所改變,而溫鶴綿除了手段變得更加遊刃有餘,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總而言之,謝琅少見她表現出慌亂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那太傅能不能與我說說,那話本中有什麼可取的政見?”
謝琅自己都沒認真看那話本內容,注意力全被上麵大膽的圖吸引了去,他就不信溫鶴綿還認真看了。
結果預料出錯,溫鶴綿還當真認真說起了那話本中的內容。
“比如女子入學,這想法雖有些大膽,但仔細思考,也不是不無道理。就拿京中來說,許多女子不僅才識更甚男子,而且不缺大膽細致,卻囿於時局,隻能在後宅當賢內助,可惜了些,說不定在朝堂上,能發揮出她們更大的作用。”
說到最後,溫鶴綿話語中帶了些笑意。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多麼離經叛道。
但若要論起離經叛道,她自己不就是離經叛道的典型嗎?
做不到一蹴而就的事情,她未嘗不可以埋下種子,終有一日,會被後人澆灌長大的。
謝琅沉默。
他艱難思考了許久,複雜的眼神又在溫鶴綿身上遊離了下,震驚倒沒多少,就是在意外之餘,反倒是生起一絲心疼。
他不知道太傅是女子也就罷了,可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更清楚,她這麼說,更深層次的考慮源於什麼。
世道艱難,女子更艱難,她在這個位置上,半分差錯都不能有,當真如世人所說的話,她的存在,似乎本身就是最大的差錯。
或許是沉默的時間太久,溫鶴綿眨眼,笑問“陛下被我的想法嚇到了?”
也就是在謝琅麵前,溫鶴綿對自己的教學成果還是有信心的,否則不會輕易對他袒露自己的想法。
“沒有。”謝琅答得毫不猶豫,他倏然笑道,“我隻是覺得,太傅說得很有道理,以後有機會可以試試。”
現在許多事情都還不明朗,私心上,謝琅是想獨占溫鶴綿的,可理智上,他又覺得溫鶴綿不該是一隻被圈養的鳥。
不過萬般思慮,不妨礙他為溫鶴綿鋪路。
倘若有朝一日,她身份暴露,也能光明正大站在眾人麵前。
答案是溫鶴綿想得到的,但少年過於灼熱的眼神,讓她下意識側了側眸,輕聲“我是這麼說的,但具體如何,還要從長計議。”
謝琅有想法是好的,不過目前主要矛盾不是這個,可以日後再議。
“我知道。”謝琅體貼地沒再多說。
終於結束這個開端奇怪的話題,溫鶴綿暗中鬆了口氣“寧賀褚這次中招,絕不會善罷甘休,防著點,估計要給我們使絆子了。”
黨派之爭,說起來和互踩沒有任何區彆,無非看誰更高一籌。
謝琅點頭“嗯。”
溫鶴綿“還是得回頭去給他們提個醒,姓寧的老陰比,動不了我們就動我們手下人。”
她和謝琅都身份特殊,出了意外交代不過去,手下人就好突破多了,意外防不勝防,著實是令人厭煩。
聽見溫鶴綿罵人,謝琅莞爾了下“太傅說得對,老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