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後來他對她生出想法,她也以為那是無傷大雅的叛逆,想要讓他自己回歸正途,可結果卻是與之相反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下。
更是在此刻,揭開了自己的野心。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謝琅回得認認真真,他與溫鶴綿對視,聲音誠懇,“我和老師,是這世間最親近之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那又有何妨?況且,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後半句話被他壓的極低。
溫鶴綿清清楚楚聽到了藏在其中的執拗。
她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用手撐了下桌麵,聲音有種平靜的絕望感“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師啊?”
溫鶴綿平心靜氣修身養性多年,頭一次有了種衝動,想把謝琅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麵到底裝著什麼——怎麼就說不通呢?
“就算不提這個。”
溫鶴綿認為自己是個開明的現代人,她也不歧視師生戀。
“我們相伴多年,我把你當做親人,當做養弟來看待,你、你……叫我如何應對?”
溫鶴綿唇瓣顫了顫,想半天沒想出個形容詞來。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詞窮是在這種時候。
盯著謝琅恨鐵不成鋼。
謝琅倒是一副從容鎮定的姿態,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麵對她的質詢。
“老師也知道,我長大了。”
“你不需要如何應對我,隻需要將我當做一個尋常男子來對待就好。”
謝琅低垂著眉眼,良善極了。
隻是口上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不客氣。
經過一番冷靜,溫鶴綿頭還是暈乎乎的,可她仍強撐著精神“那陛下就一定能確定,自己分得清嗎?”
還是她最初所想的那個問題,眷戀和愛慕,謝琅分得清嗎?
不用明說,謝琅瞬間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他微微探身上前,抓住了溫鶴綿的一隻手“我分得清。”
他答得又快又篤定。
溫鶴綿可以相信,他在此刻確實是誠心的,可熱情來得快也去得快,更何況他是帝王,誰能想到他日後會不會後悔?
她活了兩世,作為年長者,本身更為冷靜,不容易被情緒主導,更該在這些事情上給予他正確的引導。
溫鶴綿沒有回話,而是靜靜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腦袋還是很暈,一字一句卻清晰“今晚之事,我可以當做沒聽見,但請陛下,再好好想想清楚。”
謝琅的麵色有那麼一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他死死盯著溫鶴綿,眼中像是翻湧著無數情緒,可很快又被一一摁下,最終回歸風平浪靜“好。”
溫鶴綿避開了他的視線,微微闔上眼,暈乎得厲害,再沒有什麼心思同他去爭執計較。
正難受著,有兩隻手輕輕放在她太陽穴揉了下,她聽見少年輕笑
“忘了告訴太傅,那酒喝著香甜,其實後勁兒極大,一般人喝了,扛不住。”
而從開始到現在,溫鶴綿喝了不下五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