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哥沉默的低下了頭,又無助的望著河心,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祭祀河神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肖欣還隻是在電視上聽說過,沒想到現實生活中居然也會存在這種事情?
兩人相默無言,一語難儘。
良久,小孩哥鄭重其事的抬頭,眼神堅定不移的看向前方,似乎在和什麼在做心理鬥爭似的。
“我想救我的妹妹!”語氣是肯定的,是不容置疑的。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肖欣問的認真,她真的很想幫他們,不管出於哪一方麵,肖欣都想幫小孩哥救他妹妹。
畢竟這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嗎?看著她被族人拿去祭祀所謂的河神嗎?
彆人忍不忍心不知道,反正肖欣是做不到的,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觀告訴她不會見死不救。
“我想讓你幫忙帶我妹妹離開這裡,永遠離開這裡。”小孩哥一臉認真的說著。
“那你和你媽媽怎麼辦?族人要是知道你妹妹跑了,會不會為難你們母子兩?”肖欣有些擔憂,那些族人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善茬,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想必也不會放過小孩哥和他媽媽。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不會讓我媽媽受到傷害,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了。”小孩哥自己本來也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小小年紀卻要擔起這麼重的負擔,肖欣有些於心不忍。
現在靜下心來回想,小孩哥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想必他就已經把這些事情規劃好了,隻有自己傻傻的不知道罷了。
“欣欣姐,你會怪我從一開始就騙你嗎?我其實把你帶來我們這的時候,就計劃好讓你帶我妹妹離開這裡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冒失……”小孩哥突然低頭抽泣起來。
“沒事,我沒怪你,本來就是我自己想要來這裡的,就算沒有遇到你,我也會來到這裡的,所以你其實不需要自責的。”肖欣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小孩哥的背安慰道。
或許是肩負在身上的重擔實在是太久了,也沒有人能傾訴,小孩哥哭的泣不成聲,肖欣給予小孩哥一個姐姐的擁抱。
最純摯的擁抱,或許對小孩哥來說也是最溫暖的擁抱。
肖欣把自己的計劃給取消了,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小孩哥他妹妹帶走。
在生命麵前,一切東西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或許是杜甫對生活的牢騷,但在一些人的生活中,能活下去都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情。
茅屋內,女孩哭的梨花帶雨,和家人難分難舍,肖欣作為外人也插不上話,更不好意思阻止彆人和家人道彆。
因為這一彆再見便不知歸期,又或許是一輩子。
夜漸漸深了,哭也哭過了,在不舍也得分開了。
肖欣早早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了,而小孩哥妹妹的行李倒沒有什麼,一個布袋子都裝不滿。
中年婦女在門口依依不舍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離自己而去,淚水不知何時從眼眶流了下來,衣襟乾了又濕。
三人摸著黑,在小孩哥的帶領下一路朝山下出發。
山路不好走,晚上的山路更加不好走。
為了避免族人發現,三人隻能借著月光前行。
每一步走的都十分驚心動魄,既緊張又害怕。
走路都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但腳上的速度也不敢太慢,聲音大會引起族人們注意,走太慢又怕遇到族人。
總之不管怎麼樣都是憂心忡忡,小孩哥全程堅定不移的走在前麵帶路。
肖欣扶著小孩哥妹妹緊跟在後,緊張的氣氛在身後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達到了頂峰。
“要快點了,他們可能追出來了!”小孩哥的步伐更加快了,要是擱平時,小孩哥可以通過爬樹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快速前行,也可在樹上躲藏。
但這次還跟著自己體弱多病的妹妹,這個辦法明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