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燈光昏黃而黯淡,安逸芬坐在那張冰冷的椅子上,麵對著陳北安冷峻的目光,竟突然爆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娘年輕乾大事那會,你們還在穿著開襠褲吧?”
她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帶著幾分不屑與挑釁,仿佛她不是那個被審訊的罪犯,而是掌握著一切的主宰者。
陳北安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但他依然保持著冷靜,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直直地盯著安逸芬,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安逸芬稍微收斂了一下笑聲,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說道:“給你講個故事吧。我也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那地方本應是溫暖的港灣,可誰能想到,福利院的老院長竟是個道貌岸然的色狼。從我記事起,他就仗著自己的權勢,打著對我們好的名義,對福利院裡那些無助的女孩子們動手動腳。我年輕的時候,雖說生在那樣的環境裡,但老天還算眷顧,給了我幾分姿色,也正因如此,我便成了他覬覦的目標,在我十六歲那年,那個惡魔就把我給侵犯了。”
說到這裡,安逸芬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恨意,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的肉裡,“從那一天起,我安逸芬就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天真的女孩了,我發誓,我要變得強大,權力、金錢、地位,這些我都要緊緊抓在自己手裡,我要把那些曾經看不起我、傷害我的人統統踩在腳下,讓他們在泥潭中掙紮。”
她頓了頓,像是在回憶那些痛苦又扭曲的過往,嘴角突然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輕笑:“後來我就學聰明了,那些位高權重的老男人,每當他們想要侵犯我的時候,我就想,為何我不能換個思維呢?與其做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如讓自己成為那個掌控局麵的人。於是,我開始利用他們的欲望,讓他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而我則在這場遊戲中享受著主導一切的快感。”
安逸芬得意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開始不擇手段地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和人脈,一步一步,踩著無數人的肩膀,爬上了現在這個位置。”
她玩味地看了一眼陳北安,眼神中充滿了挑釁,接著說道:“你們肯定好奇我為什麼會在宋家莊布置製毒販毒窩點吧?因為當年侵犯我的第一個院長,就是從宋家莊那個鬼地方出來的禽獸,不,應該是喪心病狂的野獸!可惜啊,就可惜在我目前還沒完全攀上官場的巔峰之路,不然,老娘我再努努力,說不定還真能和我們老祖宗武則天一樣,登上那至尊之位,俯瞰這世間螻蟻。”
陳北安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厭惡:“麻煩你用詞恰當點,老祖宗武則天登上至尊之位後,也是為民造福了,而你這一路所做的,完完全全就是在危害社會,你有什麼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哈哈哈哈,”安逸芬又是一陣狂笑,“那又怎麼樣?反正我這一輩子,該享受的榮華富貴也都享受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且早在我十六歲那年,那個純潔的安逸芬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死對我來說,又有何懼?”
三日後,法庭莊嚴肅穆,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受害者家屬們坐在旁聽席上,悲痛欲絕,哭聲此起彼伏,那哭聲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又像是對逝去親人的無儘思念。
被告位置上的安逸芬,聽到審判者法官下達的死刑判決時,隻是淡然一笑,那笑容裡沒有恐懼,沒有悔恨,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又仿佛她早已對生死麻木不仁。
辦公室內,包月放下手中的報紙,報紙上赫然刊登著關於安逸芬審判的新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輕聲說道:“死就能一了百了嗎?那這些受害者、死者,還有他們的家屬們,恐怕都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吧。”
顧登坐在一旁,重重地歎了口氣,雙手抱頭,臉上寫滿了無力:“我們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察而已,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麵對這複雜的世界,這深不見底的黑暗,我們拚儘全力,卻也隻能抓住這冰山一角,其他的,誒……”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現實的無奈和對正義未完全伸張的遺憾。
警局的天台,微風輕輕拂過,陳北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外麵繁華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思緒卻漸漸飄遠。
他想起了自己從警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為了追尋真相而熬過的無數個日夜,那些麵對罪犯時的憤怒與無奈,此刻都湧上心頭。
“來一顆。”
顧登的聲音打破了陳北安的沉思,他遞過來兩顆口香糖,然後走到陳北安身邊,和他一起靜靜地吹著風。
“老陳,你說壞人一命就能抵死者的幾命了麼?”
顧登嚼著口香糖,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悠悠地問道。
陳北安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或許吧,或許在現在這個社會,人們普遍認為一命抵一命就是公平。但我相信,以後……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讓罪犯受到懲罰,更要從根源上杜絕這些罪惡的發生,讓每一個生命都能得到真正的尊重和保護。”
太陽漸漸落山,落日的餘暉將陳北安和顧登二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那影子仿佛是現實的寫照,殘酷而又真實,但他們的眼神中依然閃爍著對正義的執著與堅守,仿佛在這黑暗中尋找著那一絲微弱的曙光,永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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