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顧登就拿著個透明證物袋走了回來,袋子裡裝著一枚銀戒指,表麵已經有些氧化發黑,但上麵刻的“悅”字依舊清晰。陳北安接過證物袋,遞到男人麵前:“這是你的?”
男人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像是久旱的土地遇到了雨水。
他伸出手,指尖因為燒傷而有些變形,指節粗大,指甲縫裡還嵌著些洗不掉的灰塵。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證物袋,指尖輕輕摩挲著袋子表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什麼易碎的珍寶。
“為什麼殺害王安時?”陳北安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安靜,“還有劉悅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男人的動作頓住了,臉上的神情慢慢沉了下來。
疤痕扭曲的皮膚下,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湧動,他沉默了幾秒,喉嚨裡的摩擦聲更重了:“王安時的確是我殺的,沒有其他原因——”他頓了頓,右眼微微眯起,裡麵閃過一絲狠厲,“這人實在是太賤了,頻繁性騷擾悅悅,這是我的底線。”
他攥著證物袋的手越來越緊,指節泛白。
“那劉悅的死呢?”陳北安追問,目光緊緊盯著他,“你說你在調查,查到了什麼?”
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像是被這個問題戳中了痛處。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悅悅的死和我沒關係。”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什麼都沒查到。”
陳北安看著他,沉默了很久。
接待室裡的燈光有些昏暗,照在男人燒傷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地麵上投下一道光斑,卻沒能驅散房間裡的沉重。
顧登在一旁記錄著,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男人說完這些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肩膀垮得更厲害了,隻是手裡依舊緊緊攥著那個裝著戒指的證物袋,像是那是他唯一的支撐。
“戒指是我去年給悅悅買的。”男人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溫柔,“她生日那天,我攢了三個月的工資,在商場裡挑了好久,選了這個刻著‘悅’字的。她說她很喜歡,每天都戴著。”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證物袋。
“這是我跟悅悅唯一的念想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右眼慢慢閉上,像是在回。
陳北安歎了口氣,對顧登說:“先帶他去做筆錄,按流程走。”
顧登點了點頭,起身對劉林說:“跟我來吧。”
男人站起身,依舊緊緊攥著證物袋,跟著顧登向外走。
他的腳步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很沉重,疤痕扭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隻完好的右眼,偶爾會看向窗外,像是在尋找什麼。
“這次真這麼快結案了?”
顧登有些驚奇。
“不,或許才剛剛開始,這個劉林還是有很多口供是對不上的。而且酒吧那女人說那晚看到的是一輛還不錯的黑色車子跟在後頭,但劉林現在這個模樣,完全不符。”
陳北安麵色些許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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