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給貨拉拉司機打了個電話,確認好第二天一早的運輸時間,掛了電話後,便準備回宿舍休息。
就在他轉身往宿舍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高架下方的陰影裡,似乎躺著一個人。
蘇強的腳步頓住了,心裡泛起一絲疑惑。
他順著路燈的光線慢慢走過去,越靠近,心跳就越快。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裙擺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露出的額頭有一道明顯的傷口。
是歐美鳳——他在學校門口見過幾次,歐明遠那個寶貝女兒。
蘇強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探探她的鼻息。
指尖剛碰到她的皮膚,就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流。她還活著!還有鼻息!
那一刻,蘇強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救她?還是不救?
救她,就等於救了歐明遠的女兒,等於放過了那個毀了自己兩個孩子的仇人。
歐明遠那麼寶貝這個女兒,要是她沒事,歐明遠隻會繼續過著他的好日子,而自己的女兒還會被人指指點點,兒子的前途也早已毀於一旦。
不救她……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般瘋狂生長。
蘇強看著歐美鳳痛苦地皺著眉頭,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他的心裡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感,這麼多年積壓的怨恨,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他緩緩收回手,站起身,眼神變得冰冷而決絕。
他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轉身便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腳步邁得很大,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歐美鳳微弱的呼吸上。
他不敢回頭,不敢去想身後那個女孩的命運,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走,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蘇強回到宿舍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歐美鳳痛苦的樣子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良心的譴責像針一樣紮著他,但一想到歐明遠的所作所為,想到女兒和兒子的遭遇,那點愧疚便又被怨恨取代。
他告訴自己,這是歐明遠應得的報應,是歐美鳳命不好。
而蘇強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沒多久,另一個工地工人王三柱,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從外麵回來。
王三柱前一晚和老鄉喝了不少白酒,此刻酒精上頭,腦子暈乎乎的,走路都東倒西歪。
他路過高架下方時,借著路燈的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歐美鳳。
昏黃的燈光勾勒出女孩年輕姣好的輪廓,即使臉上沾著血汙,也難掩那份青春的氣息。
王三柱的酒勁瞬間衝昏了頭腦,理智被欲望吞噬,他左右看了看,工地上空無一人,隻有風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
“媽的,撿個便宜。”他嘟囔著,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不管三七二十一,踉蹌著衝了過去,一把捂住了歐美鳳的嘴。
歐美鳳本就虛弱不堪,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王三柱將她拖拽到更陰暗的角落,在酒精和欲望的驅使下,對她實施了侵犯。
完事後,王三柱提上褲子,酒也醒了大半。
看著地上氣息奄奄的歐美鳳,他心裡湧起一絲恐懼,不敢多待,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宿舍,祈禱著沒人發現這件事。
而此刻,在包工頭的休息室裡,蘇強坐在沙發上,承受著兩位警察銳利的目光。
他知道,這場審訊才剛剛開始,而他心中隱藏的秘密,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將他徹底摧毀。
“你確定當晚沒有看到任何人?”顧登再次開口,目光緊緊鎖定著蘇強,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我們調查過,工地的監控雖然大部分損壞,但有一段監控拍到你淩晨三點左右,曾在高架下方停留過幾分鐘,你當時在做什麼?”
蘇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還有監控拍到了他。
他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大腦飛速運轉,想要編造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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