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夙從樹上輕巧下來,拍了拍自己的手,唇角微微揚起。
還沒完呢。
不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還真把她當軟柿子捏了。
申時,暑熱漸漸散去,在清寧殿中歇過的太後正準備出去走走,恰好就迎上了從潛龍殿回來的秦恪。
“來得正好,隨哀家去接你那小童養媳。”
難得一聲打趣,也證明了太後對蘇夙的好感。
“她沒與皇祖母一起?”秦恪問。
“下午在禦花園碰見亦歡,哀家便叫她們二人作伴去了。”
聽得此言,秦恪眉心微微一蹙。
來此時間雖短,秦恪卻十分清楚原身在皇宮之中的處境——說上一句人見人嫌也不為過。
而貴妃與淑妃曾有不合,前者又是極其記仇且刻薄的性子,秦亦歡斷不會對蘇夙好到哪兒去。
思及此,秦恪麵上緊繃,“兒臣去接她。”
說罷也不等太後回應,便大步離開。
“這是在皇宮裡,還能丟了不成?”太後無奈。
嬤嬤在旁看著憂心,卻也不願給太後添堵,隻寬慰道“畢竟年幼,王爺過分在意也是常事。他既去了,太後且在宮中等等便是。”
太後應下。
然而一直到酉時,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大半天際,夜幕漸漸來襲,秦恪也沒回來。
見此,太後才擔憂起來。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她問。
嬤嬤瞧了瞧她手邊那第二碟已經冷了的桃花酥,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
“許是王爺接到了人,直接回了。”
“不會,”太後反駁,“恪兒從來守禮,斷不會不跟哀家知會一聲便離開。”
說罷,她披上外衣,朝禦花園去。
蘇夙走丟已經有近三個時辰了,甭說貴妃那邊,就連秦亦歡都百無聊賴地在屋裡玩九連環,竟是誰也沒有在意。
太後聽嬤嬤說隻有秦恪一人在找,心下就不由酸楚。
“哀家這些年懶得摻和宮中是非,卻不知這後宮藏汙納垢,竟已到了如此寒心的地步。”她垂眸感慨一聲,隨後擺擺手,似是無奈。
“罷了,叫清寧殿的人也出來找找,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彆再嚇著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