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難免還會覺得擔憂,“夫人難道就不怕高姨娘繼續算計,而孟大人默認為之?此行若隻是重新奔赴地獄,那大可不必。”
“自然不會。”許敬楠說地篤定,眼中也閃現幾分寒芒,“許家從不是好欺負的,我若認真起來,孟敬不敢招惹我。至於高明麗……她的手段,還低劣的很。”
蘇夙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許敬楠,如同一把開刃的匕首,不動則矣,動則見血。
“那我也跟夫人一同回去吧,這樣夫人還能罩著我。”蘇夙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
許敬楠也笑了笑,卻知蘇夙回去,其實是為了照應自己。
有蘇夙勸說,孟綺很快就想清楚了,但多少有些不情不願,從收拾行李到離開蘇宅,都沒個好臉色。
這一點落入孟家下人的眼中,也叫他們不敢怠慢。
“正室回府,總得要一兩個小妾迎著才是。你們先去將高姨娘叫來,一會兒伺候我梳洗。”
許敬楠剛一進門,就吩咐了一句。
那人平日估計沒少對高明麗討好,此時還不忘為主子說話。
“高姨娘今日侍候老爺辛苦,正在午睡,夫人有什麼不如與奴婢說吧。”
此言一出,許敬楠便丟了手上的梳子。
不輕不重,不遠不近,正好在那侍女腳前麵。
“劉嬸,不聽規矩的下人,該如何處置?”她問。
“杖刑三十,若情節嚴重者,可發賣為賤籍。”
“她這姿色,風月樓裡簽死契,應當也能賣個三四十兩銀子。孟府白養她這麼多年,臨了這點銀子,就當是相抵了。”
那侍女直接就被這話嚇白了臉色連忙跪下磕頭。
“夫人饒命,奴婢隻是多嘴一句,罪不至此啊!”
“怎麼就罪不至此了?我不還在成全你?”許敬楠微微俯身,湊近她,柔聲說道“你既然這麼喜歡乾伺候人的活計,我乾脆讓你如願,你不想做?”
“奴婢不想做娼妓!奴婢還指著今年成親呢!還請夫人饒恕!”
“不想伺候人,就找能伺候的人來,彆讓我等的太久,否則這賣身契,可就不捏在孟家手裡了。”
侍女聽到這兒,哪裡還敢幫彆人說話?隻能連滾帶爬地出去給高明麗報信。
後者原先還在困倦當中,聽此人添油加醋將事情說了一遍,當即不僅清醒過來,還怒火中燒。
她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罵“她還真是長本事了,知道擺正室的譜。叫我去伺候她,也不怕自己無福消受!”
侍女眼珠子一轉,就開始挑事。
“在老爺那兒,姨娘才是這個孟府的女主人,這一點誰都清楚。姨娘可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否則日後,豈不是麻煩更多?”
被這麼一捧,高明麗哪裡還記得前些時候受的教訓?當即整了整衣裳,從床上悠悠起身。
“隨我去會一會她,我倒要看看,這才出去幾日,她究竟長了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