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後我和反派激情互演!
與顧臨祁相交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那是個過於聰明謹慎的人,從第一次約見在他的府邸之中洛塵寰便是明白,隻要自己稍有不慎,便是會落到對方所布下的局中,而對於顧臨祁可以說得上是無微不至的照拂,洛塵寰隻覺有些多餘。
該說是因為洛氏的族人心思玲瓏,還是要說這十年的境遇催著使人成長,洛塵寰在識人方麵的本事並不比顧臨祁差,所以她明白,顧臨祁要利用她,更要她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謀劃,生不出半點其他的心思。
而洛塵寰不會,她要顧臨祁登上皇位之後,便保證自此大央再不犯洛氏,而實際上,她要的是顧臨祁的性命。
立秋剛過,院落裡的花草便是爭相凋零,原本枝繁葉茂的樹木也是枯黃一片,隻微風輕拂,便是落葉滿地。
就如同大央岌岌可危的皇位。
內戰不休,外敵強侵,偏油儘燈枯的旭帝如同魔怔一般,醉心美色癡迷享樂,引得朝臣百姓怨聲載道,太子把持朝政力不從心,皇後被暗殺在鳳儀宮中至今不知凶手何人。
後宮皇貴妃一人獨大,朝廷中各勢力盤踞一方,蓄勢待發。
唯有洛塵寰知曉,這其中贏麵最大的,是不聲不響便操控了旭帝的三皇子顧臨祁。
“此番形勢已成定局,塵寰,你覺得若是我,可否當得明君二字?”顧臨祁執子落定,抬眸問對麵的人。
而洛塵寰眉目低垂,纖細白皙的手指與墨色棋子對比分明,她動作微微一頓,便又落回了棋笥之中。
卻一局,是她敗了……
洛塵寰不知如何作答,與顧臨祁相處三年,見過他的狠厲,也見過他的溫和,有敬服過他手段高明,卻也有歎惋過他意氣用事。
“是否賢明,乃是由後世之人評定,我說了不算。”她將棋盤往他麵前一推,“既然殿下得位指日可待,我便代替洛氏族人與殿下提前道一聲恭喜。”
替他出謀劃策,替他挽回失誤,如此三年,他已經有了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理由,再不需她以洛氏之名相助。
“你要走了?”顧臨祁抓住她撤到一半的手,彆離的話洛塵寰說過太多,一遍一遍像是要讓他記得更為深刻,偏他已經聽得麻木,便不再當真。
“我以為殿下記得。”洛塵寰沒有掙開,隻是朝他笑的淡漠疏離,“這三年我也不曾幫過殿下什麼,反而是殿下對我多有照拂,如今殿下既已布完了局,我也是要走了。”
“我以為這三年相伴,至少能換得你一絲動容。”
洛塵寰笑意更深,卻是含著太多情緒。
信他嗎?
顧臨祁可是連自己也能算計進去的人,況且身份有彆,她應當恨他,恨將洛氏置於死地的大央,恨之入骨。
她怎麼敢信
『霜霧歇,君不見』玖
故事看到這裡,著實是沒了什麼意思,我瞧一眼眉心緊蹙的人,將我畫坊之中的那麵靈鏡收好,那鏡中正是映著當年的景象。
洛塵寰離開之後,青瓷潛入顧臨祁的府中要他性命,因行刺未遂,她將洛塵寰這些年來的謀劃全部都說與顧臨祁聽,而他信了,因為那樣的血海深仇,洛塵寰怎麼也不會置之不理。
顧臨祁自認太了解洛塵寰
“之後呢?”那人顯然是因為我的動作有所不滿,可微微舒展的眉心,卻是證明了他心中所想。
“你停留這些年,不過就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現在你看見了,還有什麼值得你去深究的?”
他輕歎一聲,最後一點迷茫,轉為了釋然。
“我大概一直以為,在那三年之中,我們對彼此都是真心相待的。”他自嘲“她本就是落於塵寰之間的神靈後裔,哪裡是我能打動的?”
我笑笑,不置一詞。
直到他的畫像跌落在地上,我看了許久,才將它卷起,放入那麵牆上的暗格之中。
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深山之中,洛塵寰過的,大抵就是這樣的日子吧。看過了太多明明美好卻命運弄人的故事,連我漸漸地也麻木不少,可這世間並非都是純粹的情愛,就拿顧臨祁來說,他以為他是真心,卻換不得洛塵寰一絲動容,卻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們承受著太多,所以一個在用情時摻了疑心,一個在用情時雜了過往。
沒什麼值得唏噓感慨的,身為鏡畫坊的主人,我並不需要名為情緒的東西。
“你沒將真相告訴他。”少年不知何時來的,我也已經習慣了他的不請自來,靈鏡中那些過往依舊是在浮現,我卻沒有他那般繼續看的興致。
“誰與你說,來我這鏡畫坊中看見的都是真相了?”若是顧臨祁稍留一會兒,自是能看見洛塵寰最終,選擇了與洛氏一起冰封。
而她的結局,隻能是在霜霧散儘的時候,隨著深山飄揚沉積的白雪一起,化在日光之下。洛氏是理智的,卻也是瘋狂的,他們渴求的往往都是能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複的東西,所以洛塵寰最後的那一局,輸的是她愛著顧臨祁的那顆心。
但是顧臨祁到最後,也沒有選擇信她。
“鏡畫坊,不過隻是為了散去遊魂的執念而存在,如果讓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會遺憾,會後悔,可這些又有什麼用?人最不缺的便是遺憾和後悔,而一旦生出了這樣的情緒,便永遠都不能釋懷。”
靈鏡上的畫麵停留在霜霧散儘的深山,冰雪消融之後遍地開滿了各色的野花,在清晨和煦的暖陽微風之中輕輕顫動,一幅生機蓬勃的景象,卻沒由來刺目地很。
“罷了,早些回去吧,這畢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起身繞過屏風之後,“你若是不能置身情境之外,便彆再來了。”
靈鏡上的畫麵停留在霜霧散儘的深山的暖陽微風之中輕輕顫動,一幅生機蓬勃的景象,卻沒由來刺目地很她的結局,隻能是在霜霧散儘的時候,隨著深山飄揚沉積的白雪一起,化在日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