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一轉眼的工夫。
蘇夙仔細想來,上回任務失敗選擇重穿副本之後,在馬車上撞的那一下,她似乎還能感受到疼,這一晃眼,任務竟然就已經走了大半。
但仔細回想起來,又像是什麼都沒做,吃喝玩樂,偶爾耍耍小心思,就過了這麼久。
“我長大了,太後娘娘難道不高興嗎?”蘇夙撒嬌問道。
“高興,怎能不高興?哀家以往時常會想,夙夙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模樣,而眼下見到的人兒,總比想象中要好上千百倍。隻是這麼好的夙夙,以後就不能陪在哀家身邊了。”
蘇夙聽著,也有些鼻酸。
相比“前世”的步步為營,這一次她大多都是在經營人際關係,是真的耗費了真情實感,而太後也是對她無微不至。
乍然離彆,莫說是一直孤單的太後,就連她都有些舍不得。
“皇上說了,準允咱們到處跑,想來皇都也是回得來的。太後娘娘若是想我了,就寫信叫我回來,我再待個一年半年的。不過便是沒有信,我也會回來看太後娘娘,就是不知曉皇上會不會怪罪。”
說著撓了撓頭,像是真在思索皇帝會不會允許。
太後無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哀家的蘇夙還是跟以前一樣。”
一樣的貼心,也一樣的天真爛漫。
可太後卻無法像她這樣想當然,因為出去的王爺向來都是無召不得回,秦恪身上的約束看似散漫,卻是最需要注意的。
“行了,今日叫你來,隻是想給你再做些添妝。這都是哀家這些年準備的,你將單列留著,哀家會著人運送。”
說罷,將那冊子給遞了過來。
一樣樣珍寶光是看名字,就足以叫人覺出珍貴,更遑論是那麼長長的一條,對折進冊子都要不少頁。
蘇夙看著就頭皮發麻,趕緊推拒,“太後娘娘先前給的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我的嫁妝都要趕上公主出嫁了。”
這本是對自己身份的玩笑,也在提醒太後,她隻是一個商戶之女,按理說這些嫁妝,都已經在規製之外了。
但一向注重規矩的太後這次卻沒有鬆口。
“對哀家而言,送你出嫁,就如同當年送哀家的瑩兒一樣。那會兒國庫虧空,哀家尚是皇後,要帶頭節儉,給她的嫁妝也不合嫡公主的規製,這是哀家心中一直哽著的一根刺。現在給你做這些添妝,就當是彌補當年的缺憾了。”
秦安瑩,是長公主的名諱,她是太後唯一的女兒,捧在掌心上疼愛長大的孩子。
而最終因為和親,嫁給了定南侯,用以維係南疆的安穩。
是一顆太後最不願意送出去的棋子。
而今太後卻將她和秦安瑩放在一起,說是同類,這讓蘇夙無比感動且感激。
她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一份寵愛,眼眶通紅,朝著太後行了大禮。
“往後天涯海角,我走到哪兒,都不會忘記太後娘娘的恩情,也會時常回來探看。隻望太後娘娘能康健順遂,福壽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