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想想這兩日在朝堂之上,受到玉貴妃一族的質問,便是忍不住的一陣心煩。
“讓人進來,朕倒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皇後給侍衛統領使了個眼色,叫他出去傳話。
等人走後,她才小聲對皇帝耳語道“一會兒三皇子進來,若是說了什麼皇上不高興的,皇上也稍稍壓著些脾氣。他必定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孩子之一,乍然遭遇這種變故,有落差感也是在所難免。”
“朕壓著脾氣?”皇帝一下就火了,“朕就算不是天子,也是他父親,能有給他低頭的道理?皇後莫要再說了,越說朕便越是生氣!”
皇後似是有些惶恐,“那臣妾不說了,皇上彆動氣。”
說著輕輕為他順著背。
到底是夫妻多年,皇後處事大度大氣,皇帝對她也有幾分尊敬。
此時見她受了委屈,也是於心不忍。
“朕不是要怪你,朕隻是這些時日的事情太忙了,難免會遷怒於你。皇後莫要與朕計較。”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就算受到再多的委屈,也是值當了。”皇後說著抹了抹眼淚。
如此一來,就是坐實了皇帝口中的“遷怒”,讓皇帝一時之間也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將脾氣灌注太多在皇後身上。
而人一旦有了這樣的既定思想,許多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會朝著這個方向偏移。
也就是說,隨著回憶,皇帝心中對皇後的愧疚反而會更深,以至於秦亦滿進來,他的火氣也升起不少。
“朕聽皇後說,你對侍衛統領的通傳十分不滿?那你且說說,他都與朕稟報了什麼?”
秦亦滿跪在皇帝麵前,整了整自己因為掙紮而亂七八糟的衣裳,勉勉強強將規矩守了一半。
“他是秦恪的人,自是幫著他說話。兒臣不用聽,都知曉他必定說兒臣對蘇夙施以暴力。”
這“猜”得還真是八九不離十。
皇帝的目光微微一黯,“瞧你這樣,你應當還不知曉,守在青鸞殿外的人都是朕的親衛,你說他們是雲逍王的人,是在挑釁朕的權威?”
秦亦滿一愣,隨後便是懊惱浮上心頭,“兒臣不是……”
“不是什麼?你敢說自己並沒有做暴力之事?那蘇夙為何會出現在你殿中,又為何那般狼狽地逃了出來?”
“那是她故意的!”秦亦滿咬牙切齒,“是她對兒臣言行挑釁在先,隨後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要來騙取父皇的同情。父皇可千萬彆被她騙了,這小丫頭詭計多端,兒臣也不是第一次栽在她手上了!”
此言一出,皇帝的臉色沉下,但還沒有表態。
倒是皇後十分不滿地說道“三皇子說話可得講究前因後果,蘇夙從太後那兒出來之後,是不是被你擄去青鸞殿?若不是,她又為何會出現在你殿中,還正好與你對上?”
“人確實是兒臣擄來的,但除卻問話,兒臣並沒有起其他心思。是她自己故意討打,兒臣才會動手!”
“你給朕閉嘴!”皇帝從未想過,自己除卻秦宸宇這個太子以外,最疼愛的三子竟然是這般蠢笨無腦的人。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才將他的話打斷。
隨後對一旁的公公吩咐道“將蘇夙請進來,給他們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