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了他的承諾,就說明這件事情,他一定是上心了的。
蘇夙一時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頌安的死因。
而正是此時,秦恪問道“先前你見過頌安,可察覺到她有何不對之處?”
“殿下這是在懷疑我?”
“不是。隻是想問問,有沒有蛛絲馬跡,可以早點找到證據,也好還本殿一個清白。”
秦恪說得頗為無奈。
蘇夙又哪裡會懷疑他?
秦恪這個人,不說對旁人如何,隻說對自己,是很少會說謊的。
這次算一個大謊,她雖說十分生氣,但也不至於因此懷疑他的本性。
但麵上還是要裝作生氣,硬是給他添堵。
“殿下,頌安是我皇兄給我的侍女。皇兄一向疼我,頌安對我自然也是忠心耿耿。所以之前我見她,她也隻是說了幾句關心我的話,告訴我即便自己被關押,皇兄也絕對不會叫我受委屈的。”
她一口一個皇兄,說的擺明是秦宸宇。
秦恪是知曉秦宸宇對蘇夙的心意的,是以此時蘇夙的故意為之,顯然是氣到了他。
隻見他咬了咬牙,“太子妃不是自小長在宮外?怎與大淵太子關係如此親厚?”
“咱們畢竟是一母所出,在我回去之後,他對我便是無微不至,是以就算相知甚短,也如從小一同長大般。”
說謊。
秦恪輕輕摩挲著手指,似是在壓抑著自己想要去捏蘇夙臉的衝動。
蘇夙當然看出來了,但仗著他現在正在隱藏身份,更加變本加厲。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您若是不能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隻能去找我皇兄了,畢竟他才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
好一個“天底下最疼我的人”。
秦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轉移話題,“本殿還有些事要處理,一會兒膳房會送安神的湯藥過來,太子妃晚點喝了之後,便早些歇下吧。”
他說著就要走,也不知是怕露餡,還是實在聽不下去蘇夙的滿口扯謊。
偏偏蘇夙還沒有演夠,一時之間,竟然是眼中稍稍泛起了淚花。
“你怎麼了?”秦恪緊蹙眉心,但看起來,眼底皆是關切之意。
蘇夙心中都快樂開花了,畢竟從認識秦恪以來,一直是他將旁人、甚至是自己戲弄於掌心之中,何曾有過這樣吃癟的時候?
但樂完了,戲還得往下演。
之間她垂下目光,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下來,堪稱是楚楚可憐。
“太子殿下難道真不知曉,我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侍女的死?”
說完這話,她還抬眼看了看秦恪,將自己目光之中悲傷順勢傳達過去。
這叫秦恪一下便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