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甚至又行了一個大禮,“公主殿下不知曉我們這些小嘍囉,但我自是認得公主殿下的。”
“你確實應當知曉,畢竟你們做貴女的也不容易,稍有差池若是得罪了人,就是殃及全家的事情。”
蘇夙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又不動聲色地走到秦恪身邊,麵上的笑意盈盈。
“知曉太子殿下忙,所以我特意親手做了糕點果茶過來,好給殿下解解乏。可打攪殿下的好事了?”
她問的是“好事”,而不是“正事”、
秦恪怎麼聽不出來?
也隻能是牽著她的手從另一側繞出去,坐在了外殿的桌旁,離白芙遠遠地。
“都帶了些什麼好東西?叫本殿瞧瞧。”
說著就要去開那食盒的蓋子,生怕多一刻,蘇夙便會調轉矛頭,再次指向他。
“殿下彆急啊,這不是還有一位貴客?”
話到末尾,那咬得是一個結實。
秦恪就知曉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好結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蘇夙見此十分滿意,轉頭對白芙招了招手,“白家姐姐也來嘗嘗本公主的手藝。”
白芙牽強一笑,“這不大好吧。”
“呀,是我忘了這是滄國,不是咱們大淵朝了。”蘇夙懊惱地撓了撓頭,倒是比她方才那敲腦袋故作天真的動作要自然不少。
但說出的話,卻跟天真半點也不沾。
“殿下,大淵朝是否有不與皇子公主同席的說法?咱們大淵朝雖有,但我畢竟是公主,旁人也不敢說什麼,但這是在滄國……”
蘇夙那樣子,是真的好似苦惱,要不要給白芙這種身份的人一個接近自己的機會。這明擺著是在踩低對方。
而白芙本就對自己的身份十分自信,怎願意聽這話?
當即搶在秦恪說話之前道“若是公主殿下真覺得苦惱,便不用在這兒想了,我雖是永驍侯的嫡女,但也不如公主殿下尊貴。隻是憑我的身份,斷沒有自降身份在旁等候的,這就先走了。”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她本以為,蘇夙今日過來給她這點顏色瞧,就是為了將自己趕走,好與秦恪獨處。
奈何蘇夙想的還要比這個更深一層。
“既然要走,就不妨將你的東西一並帶回永驍侯府吧,畢竟太子殿下這邊有本公主照顧著,不缺伺候的人。”
蘇夙稍稍收斂了神色,一點也不為自己之前的演戲行為遮掩。
甚至對上白芙那緊蹙的眉心,她還繼續說道“再有,你深知入鄉隨俗的道理,既然依照聯姻的關係來了滄國,我便先是太子妃,再是大淵朝的公主。你下回再見我,莫要忘了行大禮,喚上一聲太子妃娘娘,也算不給你們永驍侯府添麻煩。”
這還威脅上了?
白芙恨得要死,也不顧身份懸殊,諷刺道“太子殿下與公主還未成婚,現在就喚太子妃娘娘,怕是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