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以來,他為淑妃做過最偏愛的事情,大約就是將她的兒子接回來,力排眾議讓他做了太子,可見再怎麼深情,也抵不過現實。
而今他卻突然開始惦記往事,甚至到了影響正事的情況,皇貴妃怎麼都覺得奇怪。
“一個硯台便有這麼多的本事?他那書房可是藏著不少當年兩人之間交往的信物,本宮怎也沒見他如此睹物思人?”
“奴婢暫且不知,娘娘再給奴婢一些時間,奴婢再去問問。”
“沒用的東西!”皇貴妃一巴掌就扇在那個宮女臉上,明擺著是在遷怒。
“母妃,彆打了。”
宋琷過來,見到的便是皇貴妃如此暴戾的一麵,趕緊上前阻止。
攔住的時候,她還不忘給宮女使了個眼色,叫後者離開。
等到門被關上,她才勸道“母妃彆生氣,與父皇有關的事情,她們查不到也是常事,但兒臣知曉父皇為何有此變化、”
皇貴妃到底是疼愛這個女兒,是以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問道“為何?”
“前兩日,蘇夙不是送給父皇一方硯台嗎?我去瞧過,那硯台明顯已經舊了,上頭還有那位刻下的情詩,訴儘了無奈離彆的苦楚。母妃您想啊,雖是命運弄人,但父皇本就對她有愧,此時瞧見這種東西,如何能不情難自已?”
皇貴妃聽到這兒,也算是明白過來。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如此。”她咬牙切齒,“這蘇夙,還真是有幾分手段。”
“若沒手段,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女,怎能叫大皇兄對她神魂顛倒?我還聽說,這大淵朝的太子也對她有意,當初正是因為將她囚禁在宮中,才被大淵朝的皇帝設計,成了這個頂替的和親公主。”
蘇夙的身份並非是謎,這也證實了皇帝對秦恪的縱容。
但秦宸宇對她的心思,皇貴妃卻是不知的。
“你這消息來源,可還可靠?”皇貴妃問。
“錯不了,我特意找人去大淵朝的皇宮裡頭問的。蘇夙從小在那邊長大,大淵朝太子對她的心思也從來沒有遮掩,待她離開皇都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想要控製於她。我想著,這一點咱們或許能夠利用。”
“如何利用?”
“女兒還沒想到,但眼下時日良多,咱們有的是時間去跟她耗。”
宋琷還沉得住氣,但皇貴妃卻是再也忍不下去。
這麼多年,她對皇帝又何嘗不是一種占有欲在作祟?畢竟皇後在她眼裡就是一個不堪大用的蠢女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死人阻擋住了她的腳步、
是以她陰狠道“我等不了了,這蘇夙,還是要趁早除掉。”
“母妃彆太著急了,除掉蘇夙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贏回父皇的心。”
皇貴妃也知皇帝的寵愛是在後宮之中的立身之本,但她現在也因為惱怒而沒了主意。
但宋琷卻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母妃,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您或許可以效仿那位,說不定父皇會對你更為喜歡。”